第66节(2 / 2)

她是有病,跟着他狂奔。

程博然撩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言语,酒窖门被大力推开,看见来人,沈清一震楞,心里一虚,随手将杯子放在桌面上,不料正好搁在瓶塞上,未搁稳,一杯酒洒在了桌面上,陆景行的手机遭了秧。

沈清愣了。

傅冉颜与程博然也愣了,沈唅吓得不敢言语。

陆先生进来,见陆太太端着酒杯,还未来得及开口言语,眼睁睁的瞅着自己手机遭了秧。

他怎能有好脸子给人看?陆太太成日里不气个他百八十回的绝不罢手。

只怕是战场上的敌人没能将自己弄死,也能被陆太太气死。

抬眸,正好对上陆景行盛满怒气的眸子,酒窖本就黑暗,此时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恍若来自地狱的索命者似的,吓得一屋子四个人均是不敢动弹。

傅冉颜天生搅屎棍,此时陆景行盛怒,她自然不会傻到去讨苦头吃,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走为上策。

慢腾腾的移出去时,还不忘拉了拉程博然的衣袖。

一群白眼狼儿,沈清在心里排腹。

伸手,将陆景行的手机拿起来甩了甩,湿哒哒的水渍顺着手机流下来滴到地上。

陆先生气的内出血,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看着自家太太分外“好心”的将手机上的水渍甩干,她太有本事了,每每自己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是常态,前些时刻警告她不要喝酒,这会儿倒是躲到别人家酒窖自斟自饮来了。

陆景行阴测测的眸子盯得她浑身难受,抬眸,将湿漉漉的手机递给他,不道歉,不说话,任凭他一张脸拉得跟驴脸似的也不为所动。

“沈清,”陆先生咬牙切齿,气的心痛。

“我不是故意的,”她这才开口言语,话语中带着丝丝歉意。

“老子看你是诚心的,”陆景行磨牙凿齿,恨不得捏死面前这个清冷的女人。

“抱歉,”见他动怒,沈清识时务,主动开口道歉,一面惨遭毒手。

“半个小时前,我警告过你不要喝酒,”陆先生提醒她。

“恩,”她记着。

记着是一回事,遵守又是另一回事。

“很好,没脑子是吧?”陆先生气的频频点头,左耳进右耳出从来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是吧?好、很好、非常好。

你沈清翻天本事,将人一次次无视是你最大的特长,屡教不改,不长记性是吧?

非常好,陆先生怒极反笑,气的频频点头。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若早知晓沈清如此蹬鼻子上脸,当初说什么也不惯着她,如今好了、一发不可收拾,他何止是心痛?他是全身都同,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抖。

“我可以还你一部新手机。”

陆太太此话一出,陆先生再也绷不住了,阴狠的眸子都快滴出血来了,不长记性,不知悔改?

还我一部手机?我差你那点钱?

侮辱人是吧?

一想到她例假来了,整晚整晚的给她揉着肚子,吩咐南茜熬着红糖姜汤给她暖身子,盯着她多穿些,生怕她冻着呢?可她呢?

全然不在乎。

饮酒,挨冻。

样样俱全。

他将人细心照料,可当事人却全然不当回事。

赤果果的打脸,好,非常好。

“喜欢喝酒是吧?”陆先生气问。

“能喝多少?”他再问。

陆景行阴孑的语气一出,沈清脑海中倏然蹦出那日清晨他站在床边阴狠着一张脸问自己何为相敬如宾何为和平相处的模样,心里一咯噔,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说过吧?我的太太不许是个酒鬼,”陆景行话语再现,望着沈清的眸光带着阴孑。

沈清心里一惊,陆景行的怒气她承受过一次,便不想在承受第二次,上次从清晨到傍晚的场景在自己脑海中一幕幕回放。

相处三月以来,沈清算是摸透了陆景行性子,你若是依着她,他能将你捧在掌心,可逆若是同他对着干,他恼火起来,必然会让你遭罪,思及此,她缓缓低眸,心里一狠。

轻启薄唇道;“我承认我喝了酒,但还不至于到酒鬼的地步,这次的事情,我记着了,下次不会了,”最后这句话,刻意压低嗓音,带着糯糯的语气,然后缓缓渡步至前,淡蓝色的晚礼服托在地上随着她前进,在离陆景行五步远的地方,她缓缓伸出手,一副求抱抱的模样朝他而去。

陆先生本就心里时时刻刻惦念着她,犯了错,阴着脸吼两句,事后还是自己舔着脸跟她说好话,此时见她伸着臂弯朝自己而来,一副求抱抱的模样,心里才升起的怒火瞬间灭了一大半,哪里还忍心凶她?

婚后三个月,第一次见到陆太太撒娇的模样,陆先生心都软乎了,哪里还敢吼人?

伸手,将离自己还有一步远的人儿扯进怀里,狠狠搂紧,发了狠似的;“日后再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看我不收拾你。”

“知道了,”陆太太应允,心跳加速。

她想,她是疯了,若是没疯,为何会想出这一招?

她若是疯了,应该也是被陆景行逼疯的。

“回去再跟你算总账,”伸手,狠狠捏了下她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