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想明白,宇文红的面上火辣辣的痛着,有凶狠表露。

文无忧已不再理她,话已说明,多半点儿的钟点给她都是浪费。她不慌不忙转向宇文湘。

宇文湘怒容满面中也仪态万方,可想而知有个优越与别人的婆家。但她也只能摆在表面威风上,文无忧又不怕她。

漠然地道:“接下来的钟点儿,我给你。你有什么招数对着我来!你对我爹爹有什么旧日的不满,也对着我来!我一个人接下了!”

宇文湘冰冷的直视到她面上,一甩袖子:“那你跟我来!”对着宫室的后院走去。

文无忧此时是最骄傲的那个,想也不想和春草跟上。

宇文红从难堪中醒过神,就只见到在各自仆从跟随下的两个身影。她眼神阴沉的跳几跳,对宇文湘不满起来。湘姑母教训乡下野丫头居然不给自己看?

咬牙暗骂,亏她好意思指使自己寻乡下野丫头过来。她原地站着,纵然不看全套,也想看个文无忧的狼狈逃蹿,解解她的怨气。

通往后院的通道口,宇文湘的仆从留下来看守,春草也让截下来,宇文红微有喜色,觉得孤家寡人的文无忧下场已可以期待。

冷不防的,春草回头对她扮个鬼脸儿。把宇文红吓的尖叫一声,往她的丫头身后躲了躲。春草知道她们全是怕自己的,一叉腰身,哈哈大笑。

她也有用笑声给独自前往的文无忧壮胆意思,文无忧听到,也确实心头一宽,勾起唇角笑了笑。

随后,她昂然迈步,打算迎战宇文湘。

……。

留芳园因是别宫,边边角角也有秀美之处。后院里一泓清流,水不多,没有什么寒气出来。两个织金绣银的锦垫中间,茶具齐全,白玉为杯,乍一看好似招待友人的格局。而先行坐下的宇文湘,扭过面庞来,却是一片笑容。

啊?

不是仇人相见,刀剑侍候?

这改变太大,文无忧胆色不小,也结结实实一怔,把脚步停下。

看出文无忧的犹豫,宇文湘笑意加深,此时的她看上去长辈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不久前的恨意。

“坐吧。”她柔声轻啭,颇有莺燕之声。

文无忧不怕宇文红的虚伪,对这姑母也没失去警惕。虽弄不明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气势不输,在她对面坐下,接来她送来的香茶,宇文湘先喝一口,可比明珠的眼波流转,盈盈道:“这下子你可放心了?喝吧,新茶还没有送来,这是我旧年里存的一点儿好茶,不是你,我还舍不得拿出来。”

“为什么?”文无忧呷着香茶问道。

宇文湘鄙夷地道:“宇文家的人都认为我应该恨天哥,自然,也恨天哥的孩子。我不这样做,可怎么能和你坐会儿,说说话呢。”

她把文无忧从头发到裙边都看了看,含笑道:“天哥写信给我,说带你回京定亲,我特地来看你。”

“那……”文无忧欲言又止。

“你要问什么,同我不必客气。”

文无忧艰难的不客气一回:“永杰堂叔不是我爹爹杀的是吗?”

怒火重新在宇文湘面上燃烧,她花上好一会儿控制住自己情绪,忧郁而悲伤地道:“自然不是,”

文无忧并不愿意让宇文湘一直难过下去,但事关文天的名声,她迫切想知道在当时只有文天和宇文永杰在场的情况下,宇文湘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小心翼翼凝视宇文湘。

宇文湘开口以前泪如泉涌:“永杰他……他是自尽的……。”

文无忧想过无数个为文天开脱的理由,却没有想过“自尽”,张口结舌一时收不回来。

宇文湘擦擦泪水,恨意又如火山爆发,牙缝里迸出话来:“不!他是让人杀死的!”

“啊?”文无忧茫然,她应该怎么理解。

“湘儿,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它。”一个嗓音出来,两个人回头去看,见宇文靖缓缓走来。

他边走边解释:“我刚到,听说你回来了,又听说你带走无忧……。”

不管他是来看视女儿,还是担心文无忧,但显然对面两个女眷对他都没感激。

文无忧心想你能管好宇文家上上下下不使坏心的人就行,我倒不用你额外照管。

刚想到这里,身边有什么热热的扑来,宇文湘见到亲生父亲,瞬间怒火万丈。

她的一举一动本都带着良好出身,得体的优雅。但此时她腾的跳起,似只咆哮的母狮子,对着宇文靖狂吼起来。

“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你不敢提!别人杀了你儿子!你一直包庇他们到今天。给他们官做,维护他们不受风雨!你还我弟弟,我弟弟等同于是你杀的!”

怒声里,一道牌位出现在文无忧脑海中。

爱弟宇文永杰之位。

她祭拜过的,当时还糊涂怎么是爱弟的称呼,牌位却由长姐而立。因为父亲还在人世不是吗?

电光火石般,她明白了。宇文湘痛恨杀人凶手,而杀人凶手就是宇文家的人,宇文靖出于一定的原因没有追究这事。造成父女不和,爹爹受屈。

又想到家宴那天,宇文四老爷当众提出永杰堂叔是爹爹所杀,反而让太师痛回一句:“当年旧事我心明如镜。”又痛责四老爷一顿。

一对父女的话也声声对应文无忧的猜测。

宇文湘疾风暴雨般数落着父亲:“永杰本可以不死!”

宇文靖怒回:“听信谣言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