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瞎娶了这个东西,”云祝一指云刘氏,冷漠地道:“我活该!”再一指大哥的房间:“你们纵容那个东西,一直在家里夸她,就差没给她立贞节牌坊,哦,你们也想求表彰,那会儿太师当权,太师怎么会答应。你们活该!”
所有的人都让云祝噎的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去。他刚从外面回来,这又走了出去。背影里,带着对家人的失望,对妻对子的失望。
丢下一句话:“你们竟然半点不作为,这事发生后,你们做了什么?”
……
云祝去了哪里?他带马,独自来到一处高门府第处停下,匾额上写着“公主府”,这是明家。
怀里取几个小元宝,托在手上,赔笑送给看门的人:“列位大人,为我通报一声,我姓云,我想见见文姑娘。”
看门的人见他客气,称呼又是“大人”这样的尊称,说声不敢当,让他到石狮子旁边等着,为他往里通报。
春草出了来,见到是云祝,变了脸色道:“果然是你!说是个中年人,姑娘说应该是你。滚滚滚!”
云祝满腔的委屈伤痛涌上来,几十岁的人泪如泉涌:“春草,美言几句,我只想见她一面,只一面。”
“我对姑娘说不见了,姑娘却说要见!跟我来吧,哼哼哼。”春草带着他往角门去,边走边数落他。
二门外的小客厅,春草让他等着。她进去,片刻后,小客厅的屏风后面,走出文无忧。
“无忧,”云祝见到她更痛于心,走上一步,双膝跪了下来:“我对不起你!”
文无忧本来不知道云祝的来意,但他既然到了门上,就打算见见。也许,与云浩然复试落榜有关——无忧在深宅里有一对捣蛋包陪伴,能做到不过问,是春草喜滋滋打听来,喜滋滋回了话:“遭了报应了,老天不容他当官。”
也许,云祝与“具结”有关。春草不肯打听这件,怕姑娘听到动了好心肠,文无忧也能做到不打听。但云祝前来,不由得猜上一猜。
结果,却见到前公公特地赔罪。
这是四月里,退亲的事情过去不到两个月,说忘怀的都是了不起的人。文无忧能做到不多想已不容易,见到这一跪,触发旧伤,哭了起来。
上前去扶云祝,不自觉的还是旧称呼:“公公请起,这不是您的错。”
云祝不肯起来,想想这样的好儿媳,让刘氏羞辱了还能不对自己恼怒,再想想文天对他帮了太多太多,他愈发的要叩头在地上,泣不成声:“对不住,是我没生好儿子,都是我对不住你。无忧,要是我死了能不发生这件事,我宁可这就死了。”
他不肯起来,无忧也跪下来,也是泪如雨下:“公公,浩然哥哥不应该变心,他不应该才是。可是现在,我们回不去了。以后不能再侍候您,无忧在这里请罪。”
“是我的错,”
“这不怪您,”
春草本来暗骂云祝不停,见到这一幕,也哭的泪人儿一般。
厅内厅外三个人,都哭的不能自己,眼看着泪水开了闸似的没有人管没有人问。
一对捣蛋包出来的又恰在点子上,屏风后面蹦出小郡主,蹿出嗣哥儿。
他们玩着呢,文无忧和春草走了,两个人等上一会儿就寻了来。
一见,直了眼睛,小英雄又在用武之地也好,想到三表哥的银票也好。小郡主叫着自己护卫:“快来把坏人打跑,”
嗣哥儿取出嘴里的糖,这样叫起来更痛快:“三嫂,我来哄你笑。”
姐弟带着两个护卫笔直冲来。
再多的眼泪遇到他们,也能一下子飞到天边。文无忧除去吓走眼泪,还担心他们伤到云祝。
叫着春草把护卫们拦下来解释,她把小姐弟揽在怀里:“这是我的亲戚,”
云祝羞愧难当。
“那为什么惹你哭?”嗣哥儿不解。
“听话,乖乖回房,一刻钟我不回去,给一张银票,再过一刻钟,再给一张。”
嗣哥儿笑嘻嘻的往回走,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哄小郡主离开费些精神,她大了,会看神色,很不放心的她,不是银票能哄好。
文无忧只能留下她,让她旁听。
云祝见到也不久留,他又有什么脸面多攀谈,简短而诚恳的道歉:“千错万错,错在于我,无忧,好孩子,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父母,这辈子我只有赎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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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儿,为你成魔,不过一念之间。”——冥绝
出生十六载,厌世嫉俗,掩却心性,化身为凡,甘心沦为人人堪笑的对象。
执政数十年,如履薄冰,扮猪吃虎,步步惊心,只求有朝一日风云便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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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
夜深人静,某摄政王在呼呼大睡,却是被某重物突袭。
“谁!”她跳身而起,看到一双明灭的眸。
“是孤!”声音凌冽,某摄政王大骇,立马便是揪住了薄被。
“你干嘛?大半夜擅闯本公子的房间,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某摄政王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