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龙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沉浸在了什么深深的回忆之中。
包天等人看着他,这个时候会想起来的,应该是和此情此景有关吧?即便是几人之中性格最急躁的吕龙伟都没有唤醒郭德龙,几人就站在郭德龙的身旁,一言不发,耐心的等待着郭德龙。
半晌,郭德龙才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回过了神来。
“郭道友,你想到了什么?”吕龙伟先忍不住问道。
郭德龙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然后才道:“诸位道友,可曾听过我们中原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一首唤作《菊花台》的词牌么?”
包天等人面面相觑,吴六指撇了撇嘴道:“既然是流传在中原的,我等何从得知?”吴六指现在简直就像条疯狗,看谁都不顺眼了,当然在他眼里,是谁都看他不顺眼。
郭德龙看了吴六指一眼,毕竟吴六指是他请来的,他也不能对吴六指怎么样,只好无视了吴六指的态度,对众人道:“《菊花台》在我们中原流传了不知多少年,据说是从慕容大帝之后流传出来的,但不知道是从何处流出,也不知道最先传唱的人是谁。郭某此时想起,只是因为那《菊花台》词牌之中唱的仿佛就是此地。”
“哦?”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吕龙伟道:“郭道友不妨唱给我等听一听其中有何联系。”
郭德龙也不推辞,清了清嗓子以手击节轻声吟唱道:“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虽然郭德龙的歌喉实在是谈不上优美,但是这首歌曲凄凉婉转的意境,感伤却不颓废的淡淡忧伤实在是感人至深。大气磅礴又不失哀伤婉转的歌词,更将那乱世枭雄的悲怅渲染到了极致。
一曲终了,众人都有些默然,沉浸在意境之中久久不能释怀。
还是吴六指先打破了安静,他摇了摇头道:“这首词牌虽然感人优美,歌词似乎也跟此地相合,但是整首曲子貌似就只是唱的一个妃子和帝王的儿女情长而已,对我们此时的状况应该没有什么帮助吧。”
虽然吴六指经常说些让人不爽的话,但是对于他这个意见,吕龙伟和十三爷倒是也都这么认为的。
郭德龙辩解道:“这首词牌在中原流传了这么多年,我想总是有其原因的,说不定便和此地相合,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呢。”
包天其实跟郭德龙想的一样,甚至他还觉得可能作用比郭德龙想象的更大。不过这时候他是不会点出来的,只是微笑不语。
“开什么玩笑!”吴六指撇撇嘴:“若真是如此,只怕这帝陵早就被人给一锅端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
“别人若是不走到这里,哪里会联想到和那歌词有关?”郭德龙忍不住和吴六指辩论道,他知道吴六指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他对自己的猜想有信心。
“算了,不管有没有关系,我们都得继续往前走才知道。”吕龙伟挥了挥手,他涅槃境中期的修为在众人里颇有话语权,既然他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再争论,一起沿着那条锦绣地毯向正殿的方向走去。
包天走着走着忽然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十三爷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见包天停下了便也站住问道:“发现什么了么?”
“月光。”包天看了看金色菊花上折射着的白光,然后仰起头来,果然发现在头顶的最上方不知道多少丈的高空,山洞的顶壁悬挂着一颗巨大的明珠,就像一轮巨大的满月,投下来皎洁如银的月光,恰好是披洒在这宽阔的菊花台上。
十三爷也抬起头来,看着那上方的“圆月”,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异:“月在变!”
“是的……”包天眉头拧在了一起:“虽然很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月亮确实是在变。”
他们两个驻足抬头看,便引得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停步去看天上的月亮,吴六指仰着头脖子都酸了,道:“有什么好看的?莫非你们认为那明珠月亮也是件宝物?”
包天理都没理他,而是对郭德龙道:“郭道友,那《菊花台》的词牌前两句你还记得么?”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郭德龙皱了皱眉头道:“貌似那月亮真的颜色越来越惨白,也渐渐的变成了弯月了……包道友,你的意思是,这月亮和《菊花台》里所唱的有联系?”
“你们想太多了,那只不过是一首词牌罢了!”吴六指冷言冷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