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只是不知为何,云砀山和凤仪山虽然都和灵虚山交好,甚至隐隐有以灵虚山为首之势,江、风两家之间却一直不和,几乎斗了上千年。

连带着大陆上宗主国也都有所偏属——

比方说华元国所属的龙楚国,虽是明面上不敢得罪云砀山江家,背后的靠山却是凤仪山的风家。据说龙楚国的皇后就来自凤仪山。

自然,依附云砀山江家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江家也好,风家也罢,都距离华元国这样需要依附宗主国才能存续的小国都太远。

而现在,蓦然发现自己面前就坐着一个传说中神族的人物,岳开云怎能不震惊?

这还不算,更让岳开云坐立难安的则是江家修炼的内息。

据江湖传闻,灵虚山韩家最是神秘莫测,没有人清楚他们的内息是何种颜色。

而云砀山江家和凤仪山风家,则都是但凡武者都会为之变色的黑色劲气。

那黑色劲气太过霸道,听闻修炼时也因为潜在的狂暴气息而惊险至极,可一旦炼成,便可以横扫同一级别所有对手。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年轻人虽瞧着不过二十岁左右,怕是真动起手来的话,自己和坤星两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的内息颜色是——”好不容易稳了稳情绪,岳开云缓缓开口,手却不自觉攥紧。

“老爷子请看——”江皓言倒也没有推脱,缓缓摊开手掌,手心上方逐渐浮起一缕纯黑的劲气。

虽是江皓言有意控制,并没有释放出太多的威压,燃着火盆的房间里的温暖气息还是因为黑色劲气而迅疾消褪。

“竟然真的,是,黑色劲气吗?”老爷子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看向展颜的眼神却是无比心痛——

当年就是这样的黑色劲气差点儿毁了儿子和孙女!

而世所周知,黑色劲气乃是传说中的江家和风家所独有,原来自己潜意识里一直不敢宣诸于口的推断竟十有□□是真的吗——当初,出手阻断坤星筋脉及让展颜筋脉逆行的不就是这样的黑色劲气吗?

虽然太不可思议,可颜儿的娘,极有可能就是出身江家,或者风家!

☆、第44章 疑窦丛丛生

“老爷子,我还有个事跟您说呢。”敏感的察觉到,岳开云似是有些心事重重,卢雪寒只作不知,仍是笑吟吟道,“我小儿子,听我说起这赤霞峰有汤泉池子,也巴巴的跑了来,说不好也要叨扰老爷子几日——”

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来人里面穿一套白色镶金边箭袖武士服,外面又裹了一件毛茸茸的貂裘大衣,再加上圆圆的脸,圆圆的好像总在笑着的眼睛,整个就跟一个刚出炉的白面包子一般。

“宏儿——”卢雪寒眼睛一亮,笑吟吟的招了招手。

“江大哥——”年轻人先无比拘谨的冲江皓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倏地转身对着卢雪寒张开怀抱,脸上更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娘,我想死你了——”

说着上前一把抱起卢雪寒,就在原地不停转圈,直把卢雪寒晃得晕头转向,又想着还有岳家人在呢,忙笑着狠狠的拍了一下男子的肩,喘着气道,“都多大的人了,又淘气!还不快过来见过岳老爷子,和你岳家妹子——”

年轻人神情明显就是一愕——甭说自己家如何,就是外公卢家的威势,这华元国当得起自己拜见的人不能说没有吧,就是有,怕也不多!

这也是为何年轻人进来时,对其他人看都没看一眼只一门心思讨好自己娘亲的根本原因——

以自己的身份,只有他们恭恭敬敬过来拜见的份。

而且娘亲身为卢家第二代唯一的女孩,内在的性子可最是高傲不过,这会儿竟主动让自己拜见一个山野村夫,还有一个什么岳家妹子……

虽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整整衣衫,肃容冲岳开云一拱手:

“宏远见过老爷子。”

又冲后面摆了摆手:

“把给老爷子的礼物抬上来——”

来时已经大概知道娘亲此番遇险,多亏了这岳家人救助,而且娘亲的意思,好像还会在这家多住几天,楚宏远自然也不含糊,一口气装了一车的礼物——

无论衣食住行,可谓应有尽有,而且件件都是精品。除此之外,更是准备了一张百万两的银票。

这会儿听娘亲语气不对,好像对这家人颇为重视,自己那张银票好像就不太合适拿出来了。

心里再不太痛快,岳开云也拿捏得出轻重,忙伸手扶住楚宏远,对卢雪寒道:

“令公子果然人中龙凤,好意我心领了,这些礼物就不要再往下搬了——不瞒卢小姐,我们祖孙三人,今日午后就要启程回候府去了,这些东西,我们怕是用不着了。”

知道江皓言的真实身份后,老爷子心里委实和一团乱麻一般——

当初,儿子稀里糊涂娶了个神秘女子回来,结果却受尽折磨,不是孙女儿争气,这会儿一家三口还在地狱里煎熬。

现在这江皓言却是实打实的云砀山的人……

江皓言的心思虽是表露的并不明显,老爷子还是隐隐觉得不对,特别是那日赶到时,即便处于甚至昏聩的情形,这江皓言仍是死命巴住展颜不放的情景,让老爷子始终觉得如芒在背,深恐孙女儿一个不小心,也会重步儿子的后尘。

只是也明白,儿子和孙女儿虽然并没有明说,可八成不会歇了寻找那个神秘儿媳的心思,岳家怕是早晚会跟江家或者风家扯上什么关系……

心神不安之下,还是决定先暂时避开卢雪寒一行。

“离开?”卢雪寒愣了一下——明明昨儿个岳老侯爷还说要在这青落山多呆些时日,等到来年春时再各自离去,自己才巴巴的吩咐儿子带了好多东西来,甚至过年的物事也是应有尽有,怎么又突然说要走了?

瞥了一眼旁边眉毛明显挑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平静的江皓言,心里顿时有些了然——

是因为,皓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