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姐儿听不进其他,泪珠儿流个不止,在他怀里摇头晃脑起来。陆叙心里无奈,只好等这小人儿哭够,待她再抬起头时,便露出一张哭花的小脸,玉面上一块白一块黑又是几坨红,哪里有半点新娘子的模样。
陆叙哭笑不得,拿起她的手帕为她擦了泪,“哭够了?好好在房里歇着,等我回来。”在房里已是耽搁许久,陆叙不得不起身出门招待宾客。
陆叙前脚一走,罗妈妈三人便是进来,进屋见着姑娘这副模样,俱是面色急起来。“姑爷与姑娘都说了甚?怎好就哭出来了呢!大喜之日,叫人瞧见了可怎么才好!”
罗妈妈近前低声叫起来,这时候陆家的两个丫头便走了进来,一个用送了热水来,一个提了黑漆六角食盒子。二人进屋便给问了安,“爷怕奶奶饿着了肚子,特派奴婢送了晚饭来。”
倒是细心,罗妈妈心下欢喜,命如意给二人打了赏,待二人出去了,这才合上房门为姑娘净起面来。待为姑娘洗净了小脸后,连带身上着的喜服也给褪下来挂好,换了身一般颜色的袄裙穿上。
这却是量身订做的,比得略微宽松的喜服更显身段,换上之后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玲珑有致的身段便是显了出来。
丫头扶着她在桌前坐下,旋开食盒盖子,便见里面皆是她平素爱吃的菜式。罗妈妈净了手后,便给一样样摆出来,热腾腾的参汤推到姑娘手边。“一日不曾吃好,姑娘先喝碗汤暖暖胃。”
佟姐儿轻轻嗯一声,哭过一回,心里的委屈便似淡去不少。房里虽是设了炭盆,不比外头的寒气冻骨,可一日不曾吃好,胃里也有些难受,当下听言,便乖巧地喝起汤来。
罗妈妈立在边上瞧着,末了倒似忆起一桩事来,看着姑娘微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不由低声嘱咐一句。“一会儿姑爷进来了,到了榻上,姑娘甚都不需去做,只管顺着他便是,莫叫他头一回便败了兴……”
罗妈妈道完,一张老脸也有些臊起来。这事却是她大意了,早在纪府时就该给姑娘看看那图册,也是周氏不上心,她一个做奴才的,手中又如何会有那等之物。
佟姐儿正喝着参汤,闻言差点子呛住,连忙用帕子捂住了嘴轻咳两声。面颊上烫的不行,不禁叫她忆起几月前被他压在身/下一事,到了他手上,从来都是顺着他的,她何曾逆过他一回。
姑娘性子本就柔弱贞顺,想来到了姑爷面前也是要由着他操控,罗妈妈静一会儿,倒是将这事看透了几分。
佟姐儿用饭的功夫,屋外也是早已开了席,待她用毕晚饭洗漱出来后,屋外宾客也是走了大半。天色越暗,她一颗心便越是忐忑起来,正坐在床头绞着帕子,屋外便传进一阵嘈杂声。
原是陆叙叫几个男子扶了进来,佟姐儿见他靠在几人身上,俊脸上微红,似是已经醉的人事不知,心里一时间便担忧起来,再顾不得羞怯,走近前就要扶住他。
那几个男子都与陆叙年岁相当,有些个还未讨媳妇儿,眼下见这么个小美人靠过来,俱有些身子酥软起来,本意是想戏弄她两句,哪知还未开口,靠在身上的人便似有意识一般,一下便往她身上栽了过去。
佟姐儿吓了一跳,便是张开了手臂接他,心里都还是害怕的,只以为自己扶不稳,要叫他压得倒在地上去。哪知预期的疼痛并未尝到,她渐渐睁开眼睛,才知自己仍旧立得稳稳当当。
几个男子再是想闹,这时候也不好再多作停留,顺带着还为她合上了房门。佟姐儿一人扶不住他,平安如意便上前帮忙,将人扶到榻上摆正了,这才褪了鞋靴,又烫了棉巾细细为他擦着面。
新婚之夜便醉成这般模样,罗妈妈不由皱了皱眉。“只怕要叫厨房送碗醒酒汤来,礼还未成。”
这个礼便是指的圆房了,眼下他这副模样了,佟姐儿哪有心情去思那个,早先的忐忑与紧张也是渐渐没了,为他松了松领口,顺带将他两只手也细细擦了一回。“妈妈先去耳房歇息罢,时辰不早了,这有我便妥了。”
罗妈妈迟疑一会儿,到底领着两个丫头退出去,佟姐儿起身插上门,转身再折回来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意,所幸他此刻不清醒,瞧不见她这一副模样。
烛台上的一对喜烛照的房里氤氲一片,房屋正中央也是挂了个彩灯,门窗上俱贴着大红双喜字,窗角更是贴了许多比翼□□的蝴蝶剪纸。
佟姐儿坐在镜前拆了发髻,取下珍珠耳坠与璎珞项圈,立在衣架边犹豫不决,再看一眼榻上双眸紧闭的男人,到底红着面褪下了袄衣与下裳,换了身胭脂色的寝衣钻入了被窝。
因他太重,适才主仆几人只将他摆在了榻沿,眼下佟姐儿一人更是搬不动他,上了榻自是睡在了里侧。二人同在一个被窝里,屋里便是烧了炭,佟姐儿仍旧觉着冷,床幔已被她放下来,借着朦胧的烛光,细细打量他一张清隽的面庞。
正看得出神,那一直紧闭的眼眸便毫无征兆地睁开来,佟姐儿愣一愣,随即便慌得一下背过了身子,半张玉面藏进了缎被底下。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旋即背上便是一热,一副结实的胸膛便靠了过来,手掌隔着一层布料贴上她软嫩的腰间,手心里滚烫的温度熨得她小身子不由颤了一颤。
“小宛。”温热的薄唇沿着耳垂一路往下,停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处,轻微的刺痛传来,佟姐儿不由缩了缩脖颈想要避开他。陆叙停下来,盯住她酡红的侧颊看,心底柔情泛滥,再次埋首于她娇嫩的颈项处,吸取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佟姐儿半垂着眼睫,一动也不敢动,腰间的大掌渐渐上移,撩起她轻薄的寝衣不做片刻犹豫便钻了进去。小口忍不住嘤嗯一声,红着面任他为所欲为。
陆叙便是再小心,仍旧弄疼了她,望着身/下小脸雪白的佟姐儿,不得不强行忍耐住身体的渴望停下来。俯下/身子亲吻上那两瓣樱粉的嫩唇,手上缓缓搓揉着两只饱胀的嫩兔。“乖,放松身子。”
佟姐儿还不肯,哭着摇头。“呜呜,陆大夫不要了……”
陆叙叹气,索性侧身躺下将她整个身子搂在怀里,伸手为她抹了泪。“唤我甚呢?”
“嗯?”佟姐儿噎着泪,身/下仍旧火辣辣的疼,贯/穿她的异物还停留在里面,缩进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再动。此刻见他歇下来,心里不由又有些觉着过意不去,抬头见他额上淌着细密的汗珠,漆黑的眼眸直直盯住她看,里面依旧写满炽/热与渴望。
“陆、陆大夫……”佟姐儿轻声唤了一句。
陆叙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颊,声音暗哑,“还唤我陆大夫?”
“夫、夫君……”佟姐儿红着面,许久后才小声道,“你、你快出来……”话到最后,已是含了哭音。
陆叙只觉自己惹上一个小磨人精,本就硬的似铁,偏生怀里的小东西还不老实,只觉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想是再忍耐不住,一掌拍在她光/裸的臀儿上,佟姐儿吃痛的一哼,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又叫他狠心地压在身下。
☆、第74章 敬茶礼
到了翌日一早,佟姐儿坐在镜前由着丫头为她梳妆,一头乌发宛如黑缎,柔顺而乌密,如今既嫁作了人妇,自然就得梳作妇人髻。一个新式的堕马髻梳出来,略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上,登时便显出几分少妇才有的妩媚来。
陆叙亦在一边洗漱,他自来亲力亲为惯了,并不要丫头服侍,佟姐儿这里才将将结好发髻,他便抬手掀帘自净房里出来。
昨夜叫他弄得狠了,今早落地时两条腿儿险些站立不住,还是他shou快扶住了自个的腰肢,这才幸免于难未跌到地上去。佟姐儿人坐在镜前梳妆,心却是飘到了他的身上。
平安捧着首饰匣子近前,佟姐儿心下想着是去敬茶请安,满头珠光宝气自是不妥,且她心下也是不喜,伸了手便只拣出一朵大红的牡丹绢花与三两支固发的梅花雪银簪子。
这厢丫头为她插戴起来,佟姐儿对着镜子左右照一照,自个再伸手调整一下位置,方才起身更衣。既是新婚,自然不好穿的素淡,与昨日一般仍是红袄红裙,只今日这件小袄略有不同,袖口与领口处俱镶上一圈白毛,既平添两分娇俏,又十足的保暖。
待为姑娘打扮妥了,几人自是识趣退下,如何不知他就在身后,佟姐儿一张粉面含春,心里刚要羞起来,腰肢蓦地就是一紧,一下被他牢牢圈入怀里。温热的唇贴上她的玉颈,极富耐心的细细tianshi。
夜里叫他折腾的狠了,身子骨本就酸软无力,这时间底下的娇/嫩之处仍旧隐隐作痛,佟姐儿嘤嗯两声,靠在他怀里止不住身骨发软。
细软的腰肢被他紧紧箍住,薄唇一路上移,堵上檀口,自然又是一番尽情索取。佟姐儿拉下他作乱的大掌,玉面上绯红一片,靠在他怀里小口喘着气,怕他再要胡来,便赶忙开了口:“时辰不早了,咱们走罢。”
婆婆本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且依照往日种种迹象,甄氏心里早就不待见她,既嫁了进来,便没有同婆婆不合的道理。
今日是新媳妇给婆婆敬茶的大日子,若是叫甄氏候的久了,可不就得叫她捏住了把柄,日后便是丈夫再护着她,可难保会有护不周全的时候,且她也不敢妄下结论,丈夫就一定会站在了她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