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洗手间,用手背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又用凉水洗了洗脸,看不出哭过了以后,这才出了洗手间。
这次出去,简朵儿没再遇到肖正阳,直接回了包厢,又跟于元安聊了几句,准备离开了。于元安是开车来的,就说送简朵儿回去,推辞不过,简朵儿就坐上了于元安的车。
正巧这个时候,肖正阳出来了,看到车里面有个侧脸,很像简朵儿,车里还有个男人,给她系安全带,两个人距离很近,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肖正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觉得不可能,自家小丫头在县城里呢,怎么可能来帝都,估计是眼花看错了,大概是太想她了,就想着等忙完今天就给她打个电话。
再说于元安把几人送回去以后,就发现简朵儿兴致不高,眼角微微发红,就猜到她可能心情不好,于是提出来带她们在帝都转一转,简朵儿心里难过,没什么兴趣,但是严国庆兴致很高,几个人一合计,简朵儿也不好扫兴,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跟着一块儿出去逛了逛。
回去以后,简朵儿心里面还是一直很憋闷,想着肖正阳刚刚的情形,还有那个女人,心里就是一阵堵得慌,但是又想到莫雪妮的事情,怕误会了肖正阳,于是就沉住了气。
晚上的时候,她找了一个有电话的小超市,给了钱,就给肖正阳打了电话,之前肖正阳给她留了一个号码,据说是工地旁边的,要是简朵儿着急找他,就打这个电话,超市的老板跟他关系不错,听到了就会去找他了。
嘟嘟两声以后,那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请问你找谁?”说话的人是一个女孩子,听起来声音有些温柔,听着,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
可能是超市的老板,简朵儿想。
她捏了捏拳头,如实道,“我找肖正阳,他在吗?”
“好的,稍等一下。”女孩子说完,就喊了一声,“正阳哥,有你的电话,是个小姑娘。”
听着语气,大概跟肖正阳很熟。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肖正阳的声音。
“喂?是朵儿吗?”
简朵儿鼻子一酸,心里难过的想哭,但是死死的忍住了,她咬了咬嘴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肖正阳这才笑道,“没良心的臭丫头,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说不在家,终于想起你男人来了。”
简朵儿没说话。
肖正阳又问道,“想我了没?”
简朵儿咬着牙,拳头慢慢攥紧。
“嗯。”
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传过来。
肖正阳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脸上的笑容更大,眸子幽深,低低的说,“我也想你,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看你跟妈。”
简朵儿吸了吸鼻子,轻声说,“你今天出去了吗?”
肖正阳察觉出来了不对劲,皱了皱眉毛,“你怎么了,说话不太对劲。”
简朵儿顿了顿,“这两天天气忽冷忽热的,我有些感冒。”
肖正阳语气十分担忧,“你注意身体,店里的事情,有工人,不要太累了,晚上早点睡,吃药了吗?”
简朵儿“嗯。”了一声说,“吃了,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肖正阳见她不在意,皱了皱眉,又唠叨了几句,让她多多注意身体什么的。
简朵儿敷衍的应付着,想到下午看到的情况,心里就一阵阵发闷,于是又问了一句,“你今天出去玩了吗?有没有认识别的姑娘?”
肖正阳随口回答,“没有,在工地呢,最近有些忙,没空儿出去。”说完,他笑了一下,挑眉,“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没什么心情出去玩。我能认识什么姑娘,家里有你这么个小母老虎,我敢招惹别的女孩子吗?”
第104章 回家
简朵儿听着,心头更加乱了。
肖正阳对她温声软语的,丝毫察觉不出别的,那那个女人呢?他对她也是这样吗?
就在这个时候,简朵儿终于忍不住抽噎起来,话也不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扭身出了门,蹲在墙角大哭起来。
再说这个时候,于元安去而复返,想回来找简朵儿问问,能不能先打电话,叫那边寄回来一些吃的酱菜,家里老两口等着吃跟送人呢。
结果这刚一下车,就看到街角边有个人蹲着哭,皱了皱眉毛,没注意,扫了那么一眼,才发现这女孩穿的衣服有点眼熟,跟最近见的小老板简朵儿身形很像。
他脚步一顿,很快就大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真的是简朵儿在哭。
他蹲下来,拍了拍简朵儿的肩膀,低声说,“简老板,你怎么了?”
简朵儿哭得双眼红肿,听到声音,小小的身子一顿,半晌后她抹了抹眼泪,抬起脑袋,仰着脑袋冲着于元安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小于总,是您啊。”
粉白的小脸上带着没擦干的眼泪,双眼红彤彤的,因为蹲在地上哭了一场,此时她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这么仰着脑袋看于元安,虽然努力做着老成的神情,但看起来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样。
于元安看着她,心里蓦地一软。
他第一眼看到简朵儿的时候,就觉得简朵儿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靠谱的很,但是后来,发现这姑娘确实有点本事,尤其是在后来听了穆世龙说她怎么跟馒头房的孙老大爷搭上线,谈成合作以后,于元安就对她刮目相看了,对她也有了几分欣赏,这姑娘别看年纪不大,但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逐渐的,就不再把简朵儿当成小姑娘来看了。
但是此刻,看到简朵儿一边哭着,一边紧紧抿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强装老成的样子,于元安又觉的,她不管多能干,脑袋有多聪明,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遇到委屈也会哭,也会耍小性子。
不过这会儿这个认知,不仅没让于元安跟刚开始一样产生反感情绪,反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于元安笑了一下,“你哭什么?工作不是谈成了吗,还谈成两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