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简盯着她的脸,歪着脑袋看了许久,忽地弯腰凑近,“不得不说,戚姑娘长得真好看。”
“……小魏将军……”
“叫我魏简就行,这四个字喊出来也不嫌麻烦!”
他直起身来挥挥手,对着那两个压住探子的士兵道:“你们先断了他的双腿,然后带回去交给爹爹。”
又拍了拍身旁的枣红大马,“红玉也交给你们,记得让柴松给她刷刷毛。”
“是。”两个士兵令命,一人一脚踩在那人的脚踝处,然后用绳子捆住他往城内走。
“好了,这下我就可以先带你们去找沐渊了。”
说罢,他转身准备帮戚弦牵马。
却忽然往后跳了半步,右手扶着身后的枪柄,左手指着站在马旁的止水怪叫道:“你你你是谁?什么时候在那的!”
“……”止水冷漠地回答:“在你说戚姑娘长得真好看的时候。”
“咳咳。”戚弦上前解释道:“他是我哥的侍卫,我们现在进城么?”
魏简那一系列的行为,戚弦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撕下了刚刚给他贴上的沉稳霸气的标签。
“泣颜,大将军的孩子都是这么不靠谱么?”
[唔,可能是所有才能都集中在武力值上面了吧。]
“有道理。”
今日谢景洋只有味觉,他静静地倚在马车边浅眠。
当戚弦掀开帘子进来,他瞬间睁开眼,虽然看不到,却还是精确地捕捉到戚弦的位置。
“已经进漠州城了么?”
戚弦拿起小桌上的茶杯喂他一口,这是之前两人约定好的,一口茶代表“是”,两口茶代表“否”,以及不同的味道代表不同的意思。
为达到能够交流的目的,两人想了不少点子。尤其是只有嗅觉和味觉时,若不根据这两个特质提前约定,那真的是无法沟通了。
好在经过几个月的摸索,不仅有许多方法交流,两人还越来越有默契。在外人看来,少不得要感叹一句心有灵犀。
戚弦重新找出面纱戴上,坐在谢景洋身旁,从梳妆盒里翻出木梳,仔细帮他梳着长发。
虽说有止水在,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能把自己收拾整齐就不容易了,除开帮谢景洋换衣裳,其他琐事仍然是戚弦代理。
其实,戚弦也挺喜欢帮他梳发。
他的发质极好,又黑又亮,发丝经过手指缝隙,那光滑的感觉胜似抚摸上好的锦缎。
“现下应该是六月天,漠州热么?”
戚弦又喂了他一口茶水。
“我从小在京城长大,也就在丰庆十三年夏季去过江南,还从未领略过北疆的风光。”
“黄沙千里驼铃响,残阳万丈断垣霜。这般苍凉却浩瀚,想必是一副令人难忘的画吧。”
戚弦淡淡一笑,“等你解了毒,我们一起去看。”
她的答案太过复杂,没办法让他即刻了解,说出这句话倒像是给自己的承诺。
谢景洋又念了几句边塞的诗,低声道:“戚弦,若我的毒真的能解,我们一起去关外看看吧。”
[哇,你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啊!]泣颜又开始尖叫。
“只是去看大漠风光,自然是好……”
但是上一世,他去关外,会带来敌国的军队啊!
此刻,她多么希望这是假的,她希望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因为自己的介入,导致他的命运有所不同。
直到现在,谢景洋都秉持着曾经的志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若是接下来有意外,那又会发展成什么样?
戚弦不敢想。
由镇北军左将军带着,守城的士兵只简单询问几句便放行。
魏简带着他们到城东的一家小院,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人。
“唉,看来他们又跑去游山玩水了。”魏简叹息,“不如我派人在此处守着,等他们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戚姑娘。”
止水立即回答:“不必,属下会在此候着。”
想到止水手下的影刃,戚弦心里还是很放心的。
魏简挠着头问:“接下来戚姑娘有何打算?”
“请问北狼将军可在府上,我想代人问候他。”
根据谢景洋收集的情报,北狼将军魏永望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魏家世代镇守北疆,是抵御赤鹰国的坚实屏障。更关键的是,他的军队不归公孙大元帅管,魏家也从未在朝堂上站队,他们不受皇权摆布,只忠于大夏百姓。
魏永望在百姓中声誉颇高,若是能与他们结盟,对日后的事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