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惊天发展,他是在向你告白吧!之前叫戚弦,现在一口一个弦儿,他抢了奴家对你的爱称啊!]
“……称呼什么的不重要,我只是在想,怎么和魏简解释眼前的一切。”
[嗯?难道你喜欢的是魏简?]
“不是!”戚弦无力,“我该怎么解释,明明是哥哥,却说出这样暧昧的话!”
她看向魏简,果然见他神色复杂。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不过……”魏简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你哥眼中带着杀气?他是看不见的,对吧?”
还好这家伙脑子简单没有多想,戚弦松了口气,正色道:“时辰不早了,我得为哥哥抚琴压制毒素,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
已经是明明白白的赶人了,只希望他能听懂。这些话放在别的主人家,怕是要对这般无礼的客人有意见。
魏简倒是听懂了,但是他仍然不愿意走,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会想赖在这里。
明明只是今日才认识的姑娘,他却想将人了解透彻。
他看了眼墙上挂的七弦琴,目光期待,“不碍事,你弹你的,我不打扰,我就是好奇戚弦弹琴的模样。”
戚弦深呼吸,语气严厉,“你待在这就会打扰我,若是出岔子,那毒素会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魏简缩了缩脖子,剑眉刀目,明明是凌厉的模样,却生生被他皱出一丝可怜。
“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当心啊!”
说罢,慢腾腾地起身,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总算把人送走了,戚弦舒了口气。
看了眼笑意温润的谢景洋,她有些气,暗暗想着到时候定要好好批评他一顿。总说些令人误会的话,实在让人感官不好。
其实,不止戚弦觉得不舒服,刚说完话的谢景洋也觉得有些不妥当。
倒不是后悔说出那些话,他只是有些惊讶。
原来,自己心底深处,是真的期望与她过完后半生啊!
方才说那些话时,脑子里不自觉地勾勒出一副画面。
他坐在书案前,怀中抱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那张小脸和记忆中的戚弦一模一样。
他耐心地教小团子识字,门外忽而亮起一道光,戚弦端着盘麻辣鸡翅走进来。垂眸浅笑,细致地剔完骨头,然后捏着红色肉,给他们一大一小喂着。
那一刻的温馨让他心神激荡,他也明白了,自己原来是想和戚弦过那样的日子。
但是,会有机会么?
谢景洋低头,微微张唇吐出胸口的浊气。
他第一次强烈的希冀着,希望那位神医真的能解了他的毒,要不然……还不如在遇到她之前就死掉。
亥时,谢景洋感觉到喉中的腥咸,他知道,很快就能听到戚弦的琴声。
自从遇到她,这一个时辰不再痛苦难熬,反而只想是他每夜都期待的时刻。
悠扬的琴声响起,所有的怨怒、痛苦和不甘都沉淀下去,他闭上眼,只想让此刻的宁静成为永恒。
漠州的夜晚少有虫鸣,若是风大一点,在屋里也能听到沙石砸着地面的声音。
又是一阵呼嚎的风声,魏灵雨在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心中烦躁。
忽而一阵琴声响起,她愣了愣,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蛮荒之地,哪来如此悦耳婉转的琴声?
“素衣。”
她唤着自己的丫鬟,“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素衣揉着迷蒙的睡眼进来,“啊,听到了,是琴声!”
“可知谁人抚琴?”
素衣想了许久,有些不确定道:“听说今日老爷迎了两位京城来的贵客,难道是他们?”
“京城来的?”魏灵雨眼中一亮。
虽然跟着娘亲待在漠州,但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京城。
那里有金鼎琼台,有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还有数不尽的山珍海味。更重要的是,那里的人自带一股贵气,哪怕走路,都让人赏心悦目。
再没了睡意,她翻身下床,又叫来另一个丫鬟玉钗,换上自己料子最好的衣裳。
“走,咱们去看看。”
※※※※※※※※※※※※※※※※※※※※
谢景洋: 就喜欢看你想骂我又骂不出口的模样。
戚弦: 病好后给我等着。
谢景洋: 生气容易长皱纹,不如想想给小团子取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