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不过这个人更可能是卫青阳,当世除了他外,没有人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能够把一座雪山震出丝丝裂缝。”陌寒衣同样沉声。
细探密报,卫青阳也来了雪山。十有八九他就埋在这座山底下。
“什么?卫青阳?你们说,卫青阳很有可能埋在这里?”夜冰翊忽然抬头,怒火滚滚。他听轻寒说过,就是卫青阳把她害得那么惨的。
白若离跟陌寒衣同时抬头打量夜冰翊,却见他一身黑衣紧身束腰,黑色的锦衣上,绣着朵朵祥云,看起来尊贵霸气,周身隐隐散发着王者之气,一张如刀削般鬼斧天工的俊美脸蛋,透着男性的魅力。
只须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男子绝非常人。他身上的气势绝非普通人能够拥有,而是长期处于高位的。还有他的内力,丝毫不逊色他们。天下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号人物,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还有,提到卫青阳,他那么激动做什么?难道他跟卫青阳有仇?
白若离跟陌寒衣下意识的将视线重新定在顾轻寒身上。
不知为何,他们感觉,这个女人他们看不懂,猜不透。她看起来很平凡,连同穿着打扮都极为平凡,可那一双眸子,却透着智慧的锐光,还有她周身的光华,比毫不比身边的黑衣男子差。
两人站在一起,犹如女皇男帝,睥睨天下,所向无敌,让人不敢忽视。
他们两个,使尽手段,都无法看破眼前这个长得平凡的黄衣女子,到底有没有武功。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力波动,只有灵气丝丝包裹。
看不出武功深浅,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没有武功,一种是她武功高于她们太多,所以她们感知不出来。
可他们都相信后者,这个女人,绝非常人。
陌寒衣之前在无双城曾经看过她一面,也试探过,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不知为何,她面对她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她们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却……又跟她亲密不起来,好像中间隔了什么东西,让她们无法真情相交。
白若离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加强烈。
她的眼神,实在太熟悉了……他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快?为什么看到她,就想落泪……
顾轻寒笑了笑,笑容中有着泪水。若离……若离……真的是你……
你认出我了对吗?所以你才会这么看着我。
这五年你很想我,很累吧?为什么你的眼神,变得那么沧桑……
“若……”一句话刚要说出来。顾轻寒就止住了。
不能在这里相认。清雪下落不明,若离现在肯定很自责的。而且,卫青阳就在这座雪山里,若是知道她的身份,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还是等离开这里后,再跟他相认吧,五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了。
“没错,很有可能会是他,所以,现在我们要不要找到埋住他的地方,一起破开雪山。”陌寒衣应道。
她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孕果,孕果很有可能就在他的手上。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找,必须找,雪山也必须破。”顾轻寒想都没想,坚定道。她很明白,想要找到纳兰清雪,就一定找到卫青阳。
“我也赞同。”他的女儿,也许跟卫青阳埋在一起。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错过。她是轻寒唯一的女儿。是流国的太女,绝对不可以出事,否则,等轻寒回来,他如何跟她交代。
“这里的裂缝这么大,怎么找?总不可能人力慢慢挖吧。”夜冰翊围绕着崩塌的雪山,蹙眉。
这个问题问出了实质问题,众人一时都为难了起来。
是啊,这座雪出不是一般的大,深也不知多少米,除非找到精准的位置,否则就算派了大军过来,都济于是。
“你的身上不是有洞箫吗?你用洞箫试一下,看能不能引起他们注意,继而告诉我们具体位置。”顾轻寒忽然看着白若离。
白若离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白玉洞箫。看着顾轻寒的疑惑越来越深。
她怎么知道他的身上,一般都会随身携带洞箫?她认识他吗?
夜冰翊跟陌寒衣同样疑惑的看着顾轻寒。直觉他们两个过去曾经认识。
“我们认识吗?”白若离问。
“现在不就认识了。”顾轻寒答。
取下洞箫,单手一个旋转,将洞箫置于手上,嘴唇轻凑,一声声悠扬的箫声回响在冰天雪地的白龙雪山里,不再过问顾轻寒的身份。
没有什么比找到女儿更急切了。时间每过一分,清雪就多一分的危险。
顾轻寒等人摒弃杂念,注视着周围,半柱香过去,除了呼啸的风声,以及悠扬的箫声外,再无一丝声音。
顾轻寒等人心里越发焦急,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不在这里吗?
雪洞底下,正在替纳兰清雪疗伤的卫青阳,忽然听到箫声,惊喜之余,也听出了这箫声乃是白若离所有。
只有他才会弹出这么优雅空灵,纯净自然的箫声,也只有他的白玉洞箫,才有如此清脆悦耳的声音。
白若离,他来白龙雪山做什么?
他的箫声怎么那么焦急?
他要不要以琴声相和?
不,就算死在这里,他也不需要白若离相救。
纳兰清雪昏昏沉沉的同时,也听到了那一声高于一声,一声急于一声的箫声,原本即将昏过去的她,忽然身子一震。
父后……父后来了……
父后真的来了。父后是放不下她,担心她才来的吗?
这里这么危险,父后会不会有事?
纳兰清雪想和声,与白若离的箫音共鸣,可她发现,她的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嘴巴动了动,想让卫青阳弹琴相邀,可说出来的话,虚弱无力,如同蚂蚁,卫青阳又在她的身后,根本看不到她想说话,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能感觉得出来,父后的箫声,已经不能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了。父后的箫声里,从最开始的期盼,到焦急,到害怕,再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