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璇并没有清醒多久的时间,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她又依靠在段少澜的肩头重新昏睡了过去。
好容易等着她醒过来,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她又昏睡了过去。绿林她们被吓了一跳,难免慌乱了起来,连素来沉稳的丹橘都一迭声地命人去唤太医来。
还是段少澜出声制止了她们,他将萧璇重新安置躺下,也顺势探了她的鼻息和脉搏,比起刚被寻到时的气若游丝,她现在的气息已经算是完全平稳下来了。
方才萧璇的短暂清醒反倒证明萧璇已经无事了,但是她的恢复也需要时间,之前为了维持住自己不从马匹上摔下来,她使出了太多的力气。
得知萧璇无碍之后,楚帝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璇儿已经平安了,父皇也该早一些歇息了。”此时正在楚帝身边服侍的人是萧珺。“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父皇需不需要提前结束春猎返回帝都?”
“不必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没必要闹得那么大。”楚帝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眉心。“今夜璇儿才该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我再去看看她。”
“是,儿臣知道了,父皇先歇下来吧,儿臣先告退了。”
在安睡了一夜之后,当第二日一早醒过来后,萧璇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她稍稍发出一丁点的动静来,侧着身子睡在她身边的段少澜立时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段少澜马上撑起了身子来,查看萧璇的情况,关切地询问道。
“我没事啦。”萧璇和他对上了视线之后,冲他绽放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只是手臂还酸痛得厉害。”
“昨日-你独自在马匹上支撑了那么长的时间,手臂会酸疼是正常反应。”段少澜看着萧璇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着为她按摩纾解手臂的酸痛。“不过因为你被野蜂伤了的缘故,太医专门嘱咐了你这几日需要小心饮食,辛辣、油重的东西一概不能沾了。”
绿林、丹橘进来伺候萧璇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之后,萧珺正好过来了。
“六哥。”因为还需静养,萧璇此时正坐在床-上吃着段少澜喂过来的清粥,她见了萧珺冲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昨日一直没见你醒过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要是母妃和大哥知道你出事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萧珺走到床头,俯身打量了萧璇许久,见她是真的无碍了才终于安心。“父皇也一直担心着你,本来父皇说是要和我一起过来的,只是南安候突然带着两个儿子求见,父皇便让我先过来看看你。”
“其实我都没什么事儿了,再说昨日都怪我没有及时控制住马匹,还险些伤了父皇。”说到这儿,萧璇赶紧追问楚帝的状况。“对了,我记着我的马好想踢中了父皇的马,父皇可还安好吗?”
“父皇运气比你好些,是平安的。”萧珺安慰妹妹。“你好好休息就是,不用管其他的事了。”
楚帝的营帐中,待萧珺离开后,南安候带着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父子三人一并跪倒在了楚帝的面前。
“陛下,是臣教子无方。”南安候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连叩首,口中还说到。“是臣的两个儿子昨日在围场无状,射中了野蜂蜂巢,这才连累了陛下和公主遇险。只是臣的两个儿子都还尚未成年,所以臣带子前来请罪,求皇上降罪于臣,饶过臣的两个儿子。”
坐在上位处的楚帝没有说话,平静得听南安侯说完了请罪的话。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南安侯父子三人,算起来现任南安侯是他的远房堂弟,不过只是一届闲散宗室,如今只在朝中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而已,在满是权贵的帝都,南安侯这样的宗室远支实在算不得多醒目。
楚帝恍然想起昨日在事故陡生之前,当时春猎的头名已经决出,那人正是南安侯的长子。
南安侯膝下共有六个儿子,这次春猎他只带了嫡出的两个前来,便是十四岁的长子和十岁的四子。南安侯本身自己没得什么出息,好在长子自小聪慧,不论读书还是骑射在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
南安侯知道自己的斤两,若不是靠着自家那点宗室血脉和自己足够知情识趣,自己只怕连个眼下的这个闲职都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