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1 / 2)

镇国公世子夫人在段少游出事之后是真的大病了一场,当时知道了实情的镇国公气得对镇国公世子动了家法。

镇国公夫人离世之后,镇国公世子夫人已经掌家十余载了。谁曾想因为段少游,镇国公世子夫人会失了掌家权,掌家权自此落入了端素郡主手中。

要说喜爱的幼子被永久贬谪出帝都、永不回返对镇国公世子夫人已经是一重打击了,就此失去了掌家权对她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了。

而镇国公世子夫人的长女梦姐儿因为此事受了牵累而频频回府哭诉,她的婆婆如今又开始刁难她了。

不过好在梦姐儿平日里和端素郡主、楚姐儿相处得很不错,一次回府哭诉的梦姐儿撞见楚姐儿,如今在镇国公府当家掌权的端素郡主亲自送了梦姐儿回婆家,明里暗里地拿话点了点梦姐儿的婆母。

梦姐儿的婆母素来是看不上镇国公世子夫人的,对待贤王府出身的端素郡主倒一直是客气的。加上端素郡主是昭月公主的婆母,正经算起来的话两家也是有亲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端素郡主亲自出面为梦姐儿张目而来,梦姐儿的婆母自然是要给端素郡主几分薄面的。

而本来该到了说亲年纪的棽姐儿,原来到底她还是镇国公世子嫡出的小女儿,不说有多少户人家慕名来求,至少也是有七、八户人家来打听她婚配与否的。可现如今在帝都中差不多的人家里,谁家不知道镇国公府世子一房因为段少游闹出来的乱子,那七、八户人家顿时就没了动静。

世子夫人在这连番打击之下,病得也愈发厉害。

好容易养好了一些就到镇国公面前求情,结果自然是被镇国公拒绝了。

她转念把心思动到了柔姐儿头上去,想着自己府里头的人当街去拦萧璐的马车,萧璐为了柔姐儿日后的名声总得顾忌着一二,凭着自己病中思念亲孙女的由头,萧璐怎么说都会带着柔姐儿过来一趟的。

偏偏事实和镇国公世子夫人心中盘算的结果大不一样,她派出去的侍女连萧璐和柔姐儿的面儿都没有能够见上一面,就被萧璐身边的鹦哥带着人给打了。

甚至萧璐还发出话来,不允许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再来接触柔姐儿,否则就要让柔姐儿改了姓氏。

镇国公世子夫人呕出了一口鲜血来,倒在了床榻之上半天都没有缓过气来。

闻讯赶过来的棽姐儿面色沉静地站在她的床前,看了她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

“母亲,你放弃吧。”棽姐儿眸色沉沉地对镇国公世子夫人说道。“之前大病一场,你的身子至今都没有养好。哥哥是陛下亲自下令贬谪出去的,柔姐儿如今才多大点年纪,母亲就别在她身上想点子了。哥哥之前做下的事情伤南安公主太过,母亲就别继续惹恼了她。南安公主到底是陛下的长女,她若真求陛下给柔姐儿改了姓氏,到时候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难道就没数儿吗?”镇国公世子夫人将将缓过一口气,思及远在福南的段少游,她双眼噙着泪哀戚戚地说道。“可游哥儿是你的亲哥哥,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啊。他受了那样严重的伤,连在帝都养伤都不许就被直接送去了福南。你哥哥那样的身子,要是回不来帝都,他能在那里熬上多久啊?”

“母亲,哥哥不是个小孩子了。”自从被萧璇整治了一番过后,棽姐儿的性格和往日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了。“一个人要是做错了事情就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道理放在母亲面前,母亲难道就看不到吗?”

“可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其他那些个哥哥都如同你父亲一般,烂泥扶不上墙。只有游哥儿和他们不一样,爱读书还出息,要不然你姑母也不会操作着游哥儿尙了南安公主。”

“在我看来,哥哥做出来的事情,和父亲还有其他哥哥们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唯有哥哥娶的不是一般世家小姐,而是陛下的长女,一位公主。哥哥在南安公主即将临盆之际,还为了贪一时之欢背叛了公主。”棽姐儿说道。“母亲,若不是哥哥犯的错,本来你还能再多添上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子。”

镇国公世子夫人听了棽姐儿的话,想到了南安公主那个死了的孩子,一时之间愈发悲痛了起来。

棽姐儿始终站在床头,看着镇国公世子夫人悲痛欲绝地扑倒在了床头,恸哭出声。

“母亲,别哭了。”棽姐儿心中无奈,喟叹一声,俯身蹲在床头,放缓了声音劝慰镇国公世子夫人道。“做人还是向前看吧,哥哥们不懂事,底下的侄儿们眼下还小,还是来得及调教的。父亲挨了家法养好了伤没有几日的功夫,就又住到他养在外头的外室那里。我劝母亲还是尽早想法子处理了那外室,不然等着祖父知晓了此事,只怕父亲这镇国公世子之位就真的是做到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