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他一席话,让卿如是如堕深渊。

她喝下那杯茶已有些时候,此时正是发挥最大药效之时,她的脚也疼,头也晕,还得忍受动情的痛苦。

抬眼,她发现萧殷比自己还难受。

他颈侧和额间的青筋爆起,盘错着,将汗水映衬得愈发明显,他埋着面,侧过头去,卿如是依稀可以看见他不断滑动的喉结,和起伏的胸口。

他本就容易脸红,此刻脸侧和颈绯红一片,像熟透的虾。

卿如是竟笑了出来,低声道,“看到你比我还辛苦……我觉得好受多了。”

萧殷:“……”

被她盯着,萧殷的余光里也都是她,感觉自己快要克制不住了,想要聊天转移话题,却不想自己脱口便是最想问的那句,“你……若是清白被毁,是不是就……没办法嫁入月氏了?”

他的声音幽深又低哑,颇像是别有深意。陡然出口,他自觉失言,却无可挽回。

幸好卿如是愣了下,倒没想那许多,咬紧牙恨声道,“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我当为什么他们要设计我,毁我的清白……可我也没想嫁进月氏啊。”她难受得趴在地上,冰凉的地面能缓解一些。

萧殷不言,垂眸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收眼不敢再看。他支撑着身体往离门最远的地方走去,最后靠着床边坐下,看不到她了心底才好受些。

卿如是又坐起来,坚持不懈地敲门,呼救,可一想到方才打开门就是空旷的走廊,她又觉得都是徒劳,还不如省点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太过难熬,卿如是有种外边的天已经沉下来了的感觉。

她受不住了,泪盈于睫,鲜艳的唇被她紧咬着,眸中添了几丝不自知的妩。媚。

她跪着爬到萧殷身边去,揪住了他的腰带,几乎是伏在他的身上,气息游走在他的颈间,两人的身体濡湿一片,她低呼着,已经神志不清,“萧殷……解、解开……”

萧殷震惊得盯着她,又倏地闭紧眼偏过头去,“卿姑娘……你、你再坚持一会……至少,不要来动摇我的信念……”

卿如是的胸口剧烈起伏,急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解他的腰带。

因着解腰带的动作,她的手在他腰间摩挲来摩挲去,萧殷咬紧后牙,握住床脚,手背的血管都显现出来。

须臾,腰间一松,卿如是将他的腰带取了下来。

萧殷闭着眼推她,思想剧烈挣扎,“卿姑娘你……!”

卿如是紧紧靠着他,额头就抵在他的肩上,不住地喘气,“萧殷你别怕……”

她留下这么一句一知半解的话,萧殷怎么不怕,他怕自己和她的前程统统都断送在这里。

然则,他转过头凝视着面色酡红的她时,思想又倾向于妥协。

他颤抖着手紧抓住她的肩膀,就在他的信念快要被完全动摇的那刻,他只觉手腕一疼,似是被人紧捏住后敲在了床脚上。

再转眼看去,卿如是趴在他的腿间,把他的手腕死死抵在床脚处,拿着他的腰带,一圈圈地绕过他的手腕和床脚,将二者紧紧绑在一起。紧接着,她又解下自己的腰带,把他另一只手给绑在了床沿镂空处。

萧殷:“……”

最后,打了个他十分眼熟的结。是他那天早晨手把手教的,轻易无法挣脱的结。

原来她解腰带是想……萧殷闭上眼,沉了口气。

待绑好后,卿如是才有气无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坐着,抓住他的领子,想起身却不得,只能把额头抵在他胸口前喘气歇息,“这样就……不怕了……”

她说着,浑身又颤抖起来,迷迷糊糊间眼泪就出来了,扒着他的衣领,不自觉与他耳鬓厮磨,嘤咛着道,“萧殷,我好难受……”

萧殷的喉结一滑,用嘶哑的嗓音轻声说:“卿姑娘……你把我绑成这样还撩拨我,我觉得,我更难受。”

卿如是低低笑出来,趴在他肩膀上,手指陷在他的衣衫里,紧紧捏着,委屈得鼻头也酸红了,“我没力气,动不了了……我、我好想月陇西……想他来、来救我……”

她几乎无声的话语落下。

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卿卿!”

第五十四章 你就姑且嫁给我

恍惚以为自己神志不清听岔了, 卿如是眉尖紧紧蹙起, 有些错愕, “月……”话音未落,身子陡然轻盈,她下意识揪住月陇西的衣襟, 抬眸才敢确定真的是他,她莫名哽咽, “月陇西……”

“我在……卿卿, 别怕。”月陇西拧起眉, 见她衣襟松散,垂眸又瞥了眼被腰带紧绑的萧殷, 示意斟隐把他也给带回去,自己抱着卿如是疾步往外走。

待走出小楼,卿如是才知外边其实天光明媚,并非傍晚, 兴许刚过午时不久。是她和萧殷被困在房间太难熬,错以为已经过了很久。

月陇西骑马带她回国学府等解药。

侧坐于马背,卧在他怀里,她玲珑的躯体紧靠在他胸膛, 一手环绕着他的颈, 一手胡乱伸进他的衣襟里,抓着他的肩膀。

被他周身弥漫的男人的味道包裹着, 卿如是愈发燥。热难耐,咬紧唇不敢让喘息声从口中泄露出来, 却不知不经意间轻咛的声音更撩人。

“月陇西,我好难受啊……”卿如是把被汗水濡湿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几乎带着哭腔。

“我知道,我知道……等会吃了解药就不难受了。”月陇西安抚着她,紧凝着前路,他挥鞭策马,跑得更快了些。

卿如是曼妙躯体的热意传递到月陇西的身上,他浑身也被带得燥意翻滚,腹腔一股温热慢悠悠地烧着,酥痒扩散得越是慢,他策马的速度就越是快,表面上目不斜视,手却不自觉捏紧了缰绳。

不消多时,国学府到了。月陇西把卿如是抱下来,却不往竹院走。

直到被放在床榻上,卿如是才发现这不是竹院。月陇西坐在床畔,她就骑他腿上,抱紧他的脖颈,没有撒手的力气,也不愿意撒手,她边喘息,边喃喃问,“这什么地方……你这几天就住这里的是不是……”

“嗯。”月陇西一手紧搂着她,未免她摔下去,另一手则帮她拂开脸侧汗湿的发丝。

卿如是觉得有点委屈,任由酥软的身体摊在他怀里,自己趴在他肩膀上,“……那你为什么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