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卿如是扒着他的肩膀往后瞧,“给我看看,严重吗?”

月陇西埋头给她瞧,莞尔道,“不严重,疼得挺舒服。”

听着他别有深意的“舒服”,卿如是咬唇羞愤地握拳敲了他一下,“起来了,吃饭,吃完饭快去刑部罢。”

“不去了,今日在家里陪你。”月陇西坐起来,先穿上衣衫去唤人准备热水,然后抱着她去沐浴。

“你还是去罢,我歇息歇息想去国学府看叶老。”卿如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顺势又看了眼他后背,“你先去找一管药来我帮你擦擦罢。瞧着……”

月陇西笑着接茬,“瞧着心疼?”

卿如是撅嘴继续说,“瞧着难看。”

月陇西:“???”

卿如是抿唇笑了下,抱紧他的脖子在他颈后挠痕上亲了口,嘀咕道:“好罢,瞧着是有一丁点心疼。”

月陇西笑着把她抱到浴桶里,自己则去另一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小罐涂抹外伤的药膏,然后才进浴桶里,把她抱到怀里,让她刚好可以朝着自己的背部,将药膏递给她:“喏,擦罢。”

卿如是接过药,月陇西就趴桶沿上,她伏在他的背上一点点给他抹药,“你上回说叶老和月世德起了冲突,现在如何了?”

“陛下颁布管理制度之后自然相安无事,只能暗自较劲。”月陇西抿了抿唇,思忖道,“如今国学府存在的问题倒不是崇文党子弟和月氏子弟之间的斗争,反而是有关于销毁书籍的事。昨日又筛查出一些有关于袭檀的书,月世德有心要揭开袭檀的秘密,将书揽了去,叶渠紧着去要了几次都没要到,不知该如何处理。”

“你不是说上回月世德将叶老私自销毁那本书的事告上去,结果陛下赐了他些风寒药要他别多管闲事吗?”卿如是狐疑道,“为什么他还要去触碰雷区?”

按道理来说,叶渠将书揽过去就是为了防止袭檀的事让别人知道,月世德也应该一清二楚,且经过被赐药之后他应该更忌惮触碰有关袭檀的事,如今……?

月陇西笑:“好奇心作怪罢了。月世德就是那等惹事生非之辈。叶渠有心救他,他自己要往死坑里跳,谁也帮他不了。”

听他的语气,倒像是知道些什么。卿如是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蹙眉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感觉你已经摸清了其中原委?你不是没有在看过的书中找到袭檀的名字吗?……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月陇西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里也疼,你且继续,我说给你听。”

“你快说嘛,快嘛快嘛快嘛。”卿如是不满地皱眉,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水花溅了他一脸。

“好好好……”月陇西笑着抹了把脸,随即又敛了笑,低声道,“袭檀,就是当今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

1.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肚子好痛就像积水了一样涨起来了嘤嘤嘤。吃太多???

2.袭檀就是皇帝啦,评论区有猜对的小朋友出来领赏!!奖励一个么么哒!!!

3.下章去国学府,亲耳撞破袭檀与叶渠谈话,险被发现!事后与叶渠交谈,从细节窥得秘密,崇文线继续!

4.推荐基友小香竹的文《朕的太妃谁敢动》:宋余音十三岁那年被姨丈平南王送入宫中做了小皇帝的妃子,半年后,小皇帝嗝屁了,平南王登基称帝,尚未侍寝就成了小太妃的宋余音被安置在庵堂之中,本以为残生就此虚度,然而三年后,表哥六皇子竟亲自来庵堂中接她,定要娶她为妻!

宋余音婉拒,“出家人不可破戒。”

六皇子顺手摘掉她的尼姑帽,就见那如瀑青丝悬落于肩,“带发修行,算什么出家人?”

不愿涉足宫闱是非,宋余音拿先夫做挡箭牌,“我乃先帝太妃,怎可嫁与当朝皇子?”

隔壁道观的冷面小道士见状,一把拽住她手腕,沉声纠正,“朕还没死,你算哪门子太妃?”

宋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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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小姨子,来我家睡?

“什么?!”卿如是下意识捂住嘴, 讶然惊呼了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 细看月陇西的神情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就是如此令人骇然的事实。她压低声音追问道,“你如何敢笃定?”

还没开始享受呢, 她就没心思抹药了,月陇西无奈地直起身, 把她掌心的小陶瓷罐放到浴桶边的木桌上, 然后拿起布箩里的剪子, 轻握起她的手指头,给她剪指甲。

边剪, 边解释道,“我一开始只觉这名字熟悉,还以为是在哪本书上见过忘了,但回来遍查书籍无果, 那日听萧殷说他核查书籍给叶渠上交了一本编排袭檀的话本,他还说过袭檀曾经的身份是小女帝的男妃,我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两字。是我进宫面圣的时候,于御书房中看见陛下正在把玩一块刻有‘袭檀’字样的玉佩, 神情莫测, 我匆匆一瞥他便收起来了。若只是这样,不足以让我确定玉佩是他的。”

“那是如何确定?”卿如是问。

月陇西抿了抿唇, 低声道,“他把玉佩收进了怀里, 贴近心口的位置。且桌上还有一些简单的工具,是用以雕玉和结绳的。无疑,他彼时是在亲自修复那块玉佩。玉佩的样式我在为大女帝做事的时候见过,后宫男妃们皆持有一块。我猜那块玉佩是当年他待在小女帝的后宫时,小女帝赠予他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余大人会知道当年我创的那些残酷刑法。”月陇西蹙眉,“不过,令我失望的是,大女帝没有听取我的劝告,而是选择将那些酷刑保留了下来,小女帝那会倒是不再沿用,只是留住了那本书,后来辗转到陛下手中,又赐给了余大人。”

卿如是垂眸盯着自己被他捏在手中的指头,指尖沾了滴水正好弹下,在水面泛起小小一圈涟漪,她沉默须臾,轻叹道,“何必呢。明明为了权力欺骗了人家的感情,得到权力之后又要满怀情意地去悼念人家。小女帝可怜,如今的皇后娘娘也可怜。”

月陇西却忽地笑了,“怎的这般感慨?其实叶老说得没错,这世上更多的人遇到的都是人渣滓。有些女子遇到了也就遇到了,过了就好,但有些女子遇到了这种人,就搭进去一生,再也过不了。可天家的事哪里容许旁人说道,再不好,也是秘辛,我们无意晓得了就晓得了,最好不予评说。我原本是想要瞒着你的,但既然刚刚问到那,我也就直说了,你听一听便过罢。”

“知道了,你放心罢。”卿如是跟他保证不会外传,继而伏在桶边思索,“所以,陛下是学到了大小女帝从政时的手段,如今拿来复刻女帝王朝,想要看崇文党和月氏抵死相斗,发挥两者最大的才干,与此同时,也想学女帝那般将二者都收服,为争执不休的思想开太平。其实……从这角度来看,他会是个好皇帝。但……”

但于她而言,受崇文思想熏陶至深后,就会认为这世上不该出现“皇帝”这样集权的字。倘或皇帝真的做到了将崇文党都收拢在手中,那她也无话可说。毕竟而今的崇文党,早就不是曾经的模样了。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身处如今的局势之下,她还能为崇文党做的,也就只剩下将真正的遗作拿出来,贡献给崇文子弟,然后自己好好活着了。

两人清理了身子,换好衣裳后卿如是仍是催着月陇西去刑部,“自那日看到叶老那里的盒子之后我就一直惦念着,想再去看看,顺便问些东西。”

“盒子?”月陇西微挑眉,思绪周游一圈后方停,他几度欲言,最后仍是将要说的话忍了回去,只轻点了下头,“我送你过去罢。”

卿如是颔首,两人一道出了府。

两马并辔而行,马尾摇来摇去,有意无意地撞在一起,缠两下,而后又迅速分开。月陇西似乎发现了这个乐趣,便着意开始往她那方靠去,卿如是以为他又要使坏,打马跑到前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