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看着女儿半晌,叹息道:“爹知道你有分寸,只是……阿桥,爹担心这些事情会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阿桥啊,爹也是男人,男人有些时候的想法是你们女子无法想到的。”
“我会跟易之云说的。”柳桥笑道,“来之前他也跟我说,若是我自己处理不好的话便摆他上台,让我仗势欺人,他给我撑腰。”
柳河一愣。
“所以爹,你放心。”柳桥笑道,“你这个女婿比你想的好许多。”
柳河面色有些尴尬,瞪着女儿,“才到了京城没多久便帮着他说话了!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
“爹要是不喜欢我帮着他说话,我以后便不帮了。”柳桥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娇俏道。
柳河笑了,“你啊。”心却暖暖的,他的女儿还是他的!
……
章鸿的确是没想过柳桥会为了他们对上永寿公主,哪怕是安乐伯府也不会,而他也的确是想借着柳桥攀附权贵。
“承樽,以后你要多练练,沉住气!”
凌承樽倒是受教,“姨父,看那女人的样子是打算利用完我们之后便踹开我们,姨父,真的可以借着她攀上太子?”
“她不会的。”章鸿道,“柳桥之名在商家不算差,虽说是女子,但是也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我们这次卖了她一个人情,将来必定能够得到回报,至于攀上太子……承樽,这件事急不来,也不能急。”
凌承樽攥紧了拳头,便是心里十分的不甘愿,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当日凌承筠之所以能够轻易地攀上安乐伯府,那是因为有凌家的本钱在,另外安乐伯府的人也不是什么精明的人,自然便替他搭了永寿公主的路子。”章鸿继续道,“这也算是他凌承筠的运道了,你没有这个运道,也没有这个本钱,唯有徐徐图之,便是这易夫人最终也只是利用我们,我们也只能认了!承樽,你的路还很长!”
“姨父,我知道!”凌承樽抿紧了双唇。
章鸿点头,欣慰地笑了笑,随后告诫道:“以后再跟这易夫人接触,稳重些,别意气用事。”
“姨父……”
“我知道你瞧不起她是女子。”章鸿继续道:“可是她当年创立美食坊的时候还不到十岁,一个不到十岁的庄户人家的女子做出了如今这般大地生意,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就算没有了她丈夫那层关系,我们也不能小觑了她!”
凌承樽低着头抿唇沉默,半晌,“姨父你放心,我记住了。”
“好。”章鸿点头,“那之后跟陆氏酒坊的品酒会便交给你负责。”
“是。”
……
章家很快便派人来商量品酒大会一事,而这个人便是凌承樽,柳桥没见她,让柳河跟陆展见了他,凌承樽起先有些不满,但是看了柳河递上来的酒会章程,这些不满便转为了心惊了,“柳当家,陆管事,这份章程是何人拟定的?”
“是我们大东家。”陆管事道,为了防止酒坊出现人心不稳,萧瑀让股的事情柳桥一直压着,所以酒坊上下仍是称呼她为大东家。
凌承樽便是已经猜到了如今听了还是心惊,“可否请易夫人出来一见?”
“凌少爷。”柳河道,“小女是妇人之身,不方便出来。”
凌承樽却道:“可章程是她写得,她怎么能不一起商议?”
“凌少爷放心。”陆展道,“章程大东家都一一跟我们仔细讲过,品酒大会的一切事宜都由我们负责。”
“可是……”
“凌少爷这么想见我女儿想做什么?”柳河眯起了眼,防备起来。
凌承樽也发觉自己失态了,忙道:“没什么,只是易夫人毕竟是陆氏酒坊的东家,若是她不出现的话,品酒大会恐怕没有预计的效果好!”
“这点凌少爷可以放心。”柳河继续道,“大会当日我女儿会出现!”
凌承樽低头道:“如此甚好。”
这个插曲,柳桥并不知道,品酒大会的安排交给了柳河他们,而她则负责酒品,开了酒坊十年,便是没有学到一身酿酒的本事,但是品酒的能力却还是有些的,既然是品酒大会,便不能用简单的酒,柳桥特意从钦州调了一直存着的一批陆氏秘方特质的佳酿过来,加上彭州这边的藏品,再配上章氏酒坊的,便足够应付品酒大会所需。
除了专业人士的品酒大会之外,柳桥还打算将这次的品酒大会办成了美酒嘉年华,将原本只能当看客的百姓也都拉到其中来。
为的便是让百姓恢复对陆氏酒坊出品的酒的信心。
当然,如此一来,原本的花费便节节攀升了,而嘉年华所需的酒虽然只是普通的酒,但是单单是彭州这边的酒坊却不够,还得从钦州酒坊,乃至各地的酒栈调酒。
如此大手笔,便是章鸿也吓到了。
“……章程上我们只需要出品酒所需的酒,其他的酒都由陆氏出。”凌承樽面色有些复杂,“另外,章程上还说邀请温家的师傅来参加,这一点需要我们联合发帖子,姨父,若是这件事办成了,往后的品酒大会便不仅仅是我们酒业的盛事了!”
章鸿点头,“没想到她的手笔如此大,不过此事一出,陆氏酒坊的名誉必定能够挽回来,最重要的是这次品酒大会之后,往后品酒大会便成了一件人人能够参加的盛事,陆氏酒坊将会被铭记在酒业的历史中!”
“或许这将会成为彭州往后的一大盛事!”凌承樽声音有些激动,那个女人,果真不简单!
章鸿笑了,“如此更好!”他们章家酒坊也一同被铭记!“你去跟陆氏的人说,其他酒我们章家也承担一半,另外温家那边,我也同意联合下帖子邀请,此外,其他的酒坊也以章家陆家两家的名义邀请!”
“是。”
……
事情敲定,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如此大的盛事自然需要时间准备,当然也同时需要衙门的准许,若是放在从前,这事可能会有些麻烦,不过如今衙门怎么会阻止?
凌承樽三天两头地便往陆氏酒坊去,不过却一次也没见过柳桥,自然也问了,柳河开始还觉得他打着什么主意,不过几次之后见他只是问问,便只当他是礼貌性,也没有如之前一般防备。
而凌承樽也的确没有坏心,他只是对柳桥很好奇,想见见,这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更让他的好奇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