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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四郎照旧是等到谭四娘睡熟了才偷溜了出来。
他骑着马出了京城,直奔郊外某处庄子而去。
“郎君。”守门人对这位深夜而来的客人很是熟稔,这位客人总是深夜造访, 有时候一个月才来一次,有时候会频繁些, 但也不过一个月三次罢了。
谭四郎点了点头, 将缰绳交给守门人, 自己大踏步地进了院子。
月光从洞□□入,照在冰床边上, 又被折射开,一片银色的光晕。
谭四郎摸了摸手臂, 太冷了这里。
他眼也不眨的朝里走去,终于走到了床边上,床上赫然是出游三年失踪不见的李兆。
谭四郎飞速地将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年之期快到了, 陛下若是还不醒,我便不能再骗她,我会将陛下火化, 像当初约定的一样。”
谭四郎对李兆的观感不好也不坏,准确的说,除了谭四娘,他对谁的观感也不好也不坏。
或许正是因为这点, 李兆才用他去骗了谭四娘,最后骗了所有的人。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三年出游,李兆的旧伤新伤一并复发,外加上头疾,没直接要了他的命就算不错。
李兆昏迷前,威胁了谭四郎并与他做了一个约定。
这才有了那所谓的三年。
谭四郎伸手去探李兆的脉象,依旧是紊乱,毫无改善。
他在李兆床边上立了一会儿,心里有时想着这魔头武功那么高熬了三年怎么还没好,有时想着果真有些病是救不了的恶疾。
他也会想,像大魔头这样聪明的人能够预见到自己会倒下甚至还给自己备上了药,为什么当初不好好治病呢?一定要搞得像这么个样子。
他想不通,有些烦躁。
这两三年,谭四郎时时刻刻担心着被谭四娘发现,但是谭四娘信任他的紧,根本没有怀疑过。但是这让他更烦了。
索性就算熬,他也不用熬几天了。
谭四郎说完没多久就从这地方出去,他得抓紧时间,还要抹掉自己来过的痕迹,小心被谭四娘发觉。
冰床上,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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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时候,穗穗格外喜欢做鲈鱼脍,谭四娘这时候最常上门,几乎天天都在千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