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怎么样?可安全?”蒋云玉急切的插嘴问道。
黑木看了镇国公一眼,镇国公点点头,黑木这才接着说道:“那民宅内已确认没有人了,县主被关在西厢房,属下没有公爷指示不敢轻举妄动。”说着看向镇国公,“公爷,接下来怎么办?可要闯进去?”
“放肆,你们竟就放阿水在里面不管?”蒋云玉一听到发现了黎静水,却不营救当时急了,大怒的吼道,也顾不上考虑这儿是镇国公府,不是蒋府。
其实黑木也是听命行事,镇国公只吩咐了寻找黎静水的下落,并没有吩咐找到了之后要怎么做,他们暗卫都是吩咐一步便走一步,绝对禁止自作主张下决定。
只是蒋云玉却不知道这些,一想到阿水还孤身一个人在那儿,他就害怕的浑身颤抖,他又紧跟着逼问:“那座民宅在小南巷的哪个位置?”
镇国公用眼神示意黑木只管说,黑木便老实的答道:“在小南巷东边巷尾三十八号。”
话音刚落,蒋云玉便亟不可待的冲了出去。
镇国公吩咐道一跟上,自己却是没有动。暗卫虽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肯定是确保了阿水的安全状况才敢回来的,那边就让那小子去表现表现。
他还得听听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跟镇国公府作对。
“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是武安侯的女儿苏秦,她重金聘请的江湖帮派万事帮。”
“武安侯?”镇国公无意识的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问道:“这事儿是他女儿自己干的吗?”
“调查结果是这样。”黑木如实说道:“属下特地深查了,确实与武安侯没有任何关系。就是苏秦为了蒋公子干的。”
镇国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愧是武安侯,这就有意思了。苏秦区区一个闺阁女子,哪来的能力能与万事帮牵上线,要说这其中没有武安侯的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会信。
手脚倒是干净,竟能一丝线索都不曾留下,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
未曾想皇上正值壮年,就已经要变天了,有些人啊,胆子就是大的很。
“还查出些什么别的了吗?”镇国公问。
“属下暂时只查到了这么多。”
也就短短一个下午,能查到这些已经很是不错了。镇国公也没说什么,想了想说道:“既然与武安侯没有关系,那就只能拿他的女儿来给我的女儿消气了。想必武安侯也不怎么在乎这个闺女,定不会舍不得。”
利用自己的女儿来对付他,根本不顾女儿的死活,这武安侯的心可真硬。
既然武安侯为了自己,连女儿都可以舍弃,那么他不妨送武安侯一个礼物。
“带人去武安侯府将苏秦绑了来,记得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京城之中人尽皆知。顺便在百姓中散播一下,就说武安侯养了个好闺女,随随便便的就请杀手杀人灭口。”镇国公转动着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哼,敢跟他作对,就算是手脚擦得再干净也没有用,如今先给他点儿小麻烦,以后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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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蒋云玉这头,冲出了镇国公府后,马车都顾不上坐,直接就奔向小南巷。
还是身后的道一不慌不忙的去叫了马车,赶上蒋云玉,将蒋云玉叫上了马车。
车把式很有眼力见儿的将马车赶的飞快,蒋云玉在马车上急得不停抖着腿,不时的催促着车把式,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马车在小南巷三十八号的大门口将将停下,蒋云玉手忙脚乱就下了马车,难得霸气一回,一脚踹开了大门。
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踹开了西厢的房门,只见西厢整个房间空空荡荡,而空荡的地板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黎静水了。
此时的黎静水全身通红蜷成一团,手死死护着腹部,虚弱到了极点,时不时小声呻/吟着。她的身体经历着火烧和蚂蚁爬的双重折磨,直折磨的她身心俱疲,意识混乱。
蒋云玉干涸的眼眶瞬间再度涌出泪水,心疼的喘不过来气来,他大喊一声:“阿水。”冲过去取出黎静水嘴里的布团,然后将黎静水紧紧抱在了怀里。
意识模糊的黎静水触碰到了一抹冰凉,下意识就抓住那抹冰凉在脸上胡乱蹭着,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好热,好热。”
这一看就是不正常,黎静水这幅模样刺激的蒋云玉心如刀绞,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唰唰往下落。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为黎静水解开手脚上的绳子,才刚一动,黎静水就使劲收紧了手,就是不肯放。
后面跟着进来的道一红着眼小声说:“让小的来吧。”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为黎静水解掉了手脚上的绳子。
蒋云玉在黎静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阿水,我对不起你。”
“姑爷,大小姐瞅着怕是中了毒了,府里能请来御医,咱们赶紧回府请御医来给大小姐瞧瞧吧。”
蒋云玉没有说话,悲痛的点点头,一把打横抱起黎静水,匆匆上了马车。后面的道一还不忘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捆好,扔在了车辕上。
一路上,黎静水不停的在蒋云玉身上胡乱蹭着,不是喊热就是喊痒。急得蒋云玉下巴生生冒出了一个包。
好不容易到了镇国公府,将黎静水安置在她以前的青桐苑正房,镇国公也匆匆赶来,并使人去请御医。
镇国公瞧见黎静水的时候,更是气急攻心,险些晕过去。他的宝贝闺女,从小娇生惯养,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宝贝闺女,竟被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镇国公恨得咬牙切齿,发誓定要与武安侯不死不休,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灭武安侯满门都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御医匆匆赶来为黎静水把了脉。
“如何?”镇国公心急的问道。
御医摸摸胡子,蹙着眉,沉吟了下,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开口说:“县主这是中了下三滥的毒/药了。”
他不敢说的太直接,镇国公却是听懂了下三滥的意思,当即将桌子掀翻在地,桌上的瓷器稀里哗啦摔了满地。
镇国公威严甚高,御医吓得跪倒在地,不停磕头,磕的砰砰响。
心中是暗暗叫苦,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