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的时候感觉跟下蛋似的,噗嗤一下就出来了,所以我寻思着就叫蛋蛋吧。”黎静水淡然的说道。
众人:“......”好新奇的想法啊。
第59章 坐月子
边关的刘将军传来消息, 东蒙国最近似乎在操练士兵, 不知有什么意图。
皇上派了细作去探, 竟打探到了失踪的武安侯,显然武安侯这是投靠了东蒙国。
武安侯是朝廷重臣,知道不少朝廷机密与军事机密, 投靠了东蒙国后,东蒙国便开始操练士兵,打的什么心思一想便知。
近些日子为着这个事儿,镇国公又是好几日的不眠不休,忙着安插细作继续打探, 调兵遣将前往边关支援刘将军, 以及边防布守他也得过眼。
这日是好不容易得了空能早些睡觉,睡得正沉,就被大牛给吵醒,“公爷, 公爷,县主发作了, 要生了。”
镇国公睡觉向来睡得浅, 闻声登时清醒, 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一刻都不耽搁,迅速穿戴利落, 自去马房牵了马向蒋府赶去。
然而等他赶到时,在产房门外等着不方便进里屋的蒋老太爷都已经在暖房里抱上了蛋蛋, 镇国公一脸怨气,沉声喝道:“你们为何不早些派人去支会我。”
未能亲自守着闺女生产让镇国公十分的不爽。
蒋老太爷看了一眼散发着怒火的镇国公,赶紧将手中的蛋蛋递给镇国公好平息一下他的怒气,一旁的吕氏陪着笑脸解释:“阿水福气好,生产快,从发作到生产才不过两个时辰,便是疼都没喊一声的。”
镇国公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曾经他的夏夏生阿水时也没吃多大苦头,那时他还到处跟人显摆他闺女这么小丁点儿知道疼人儿了,知道娘还在打仗之中,舍不得让娘吃苦头。
阿水一定是随了她娘。
一想到黎静水的娘,镇国公便有些心里发酸,他下意识的想去转一转手上的扳指,这能让他平心静气,却意识到手中正抱着他那刚出生的外孙。
镇国公的脸柔和下来,慈爱的拍了拍怀里的小不点,只心里还是担心闺女,便问道:“阿水?睡了吗?”
“已经睡下了。”吕氏回答。
“嗯。”镇国公略一沉吟,说道,“让她睡吧,我改日再瞧她。”说完低下头去,看向怀里那张紧闭着双眼红彤彤的小脸蛋儿,睡得香甜,肉嘟嘟的小嘴唇时不时蠕动着,
镇国公心中一片柔软,这不小不点儿和阿水刚生下来时像极了,都是小红猴子,还有那一动一动的嘴巴,肉乎乎的小鼻头,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托着蛋蛋的头和小屁股,手上也不敢使劲儿,扭头看了蒋老太爷一眼,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撤下去的满足的笑意,“可给这孩子娶了名字?”
蒋老太爷捏捏胡子,笑眯眯看着蛋蛋,“没来的及,君山媳妇儿先给他取了个小名儿,叫蛋蛋。”却是没有解释这个名字的来历,蒋老太爷拒不承认蛋蛋这个名字的真实来历。
镇国公如羽毛拂过般轻轻抚了抚蛋蛋的小脸蛋儿,笑得眼角的纹路都蔓延到了发际线,这确实是他闺女会取的名字,不过还是很给闺女面子的夸赞道:“不错,好名字,正好配我这个可爱的小外孙。你说是不是啊?小蛋蛋。”
小蛋蛋:“呼呼呼呼呼呼”
镇国公抱着蛋蛋爱不释手,怎么看都看不够,可惜蛋蛋睡得香,不能逗着玩儿,镇国公深感遗憾,后面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闲下来含饴弄孙,看来辞官荣养之事是该考虑考虑了。
依依不舍的将蛋蛋递给吕氏抱着,镇国公说道:“我就先回去了,阿水月子期间,你们务必细致妥帖的照顾着,将她看好了,别让她淘气伤了身子。”
当初李夏生怀黎静水时,任镇国公如何的哄劝,就是不肯离开镇国公半步,就如同她非要跟着他打仗时一样的倔,固执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
后来生产完坐月子,正是行军途中,吃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条件艰苦,行礼简陋。以至于没有坐好月子的李夏生后来当了国公夫人,千尊万贵的养着,也未能养回来,一身的病痛。
每每看着李夏生受病痛的折磨,镇国公就心疼的无法呼吸,懊悔而自责,若不是他意志不够坚定,心中也盼望着他的夏夏能陪在他身边,也不会害得夏夏受如此折磨。
阿水的性子随她娘,最是个安分不下来的,为了亲近之人从来不顾及自己的身子,镇国公只得是特特叮嘱一番。
吕氏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亲家公放心吧。”
镇国公点点头,最后又深深的看了蛋蛋一眼,这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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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个把月前就为黎静水选了四个奶娘,原定的是两个两个轮值,这已是厚待了,蒋云玉这一辈黎静水是第一个有孕的,没法对比,但是当初吕氏和刘氏生产时,也就安排了两个奶娘。
此番镇国公又特特叮嘱务必好生照料,吕氏想了想,又寻摸了两个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奶娘来,她不能日日在青竹院盯着,这奶娘不光可以伺候蛋蛋,还可以伺候黎静水。
新找来的这两位,吕氏特意找生养过数个孩子的,也是因着生养的多了,伺候起月子来有经验。
不光如此,吕氏还根据杨大夫的建议列了一张月子期间的进补清单,严格按照清单每日派人给黎静水送饭,并吩咐佟嬷嬷与四清盯住了黎静水,除了她送来的吃食,其他不管是什么,一概不许黎静水入口。
这些还不算,即使知道六个奶娘都是有经验的,佟嬷嬷虽未生养,也是伺候过太后的老人儿,这些一定都懂,吕氏仍是列了一张坐月子期间绝对禁止做的事情。
诸如不能洗头洗澡啦,不能碰水啦,不能下床啦,不能见风啦,等等等等一百多条。
给青竹院的所有下人,人均一份,严令必须严格遵守清单行事,包括她的儿子蒋云玉,也发了一份。没办法,一直以来,吕氏真是怕极了镇国公,此番惧于镇国公的威压,她压力也很大。
而躺在床上的黎静水却是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只觉人生无望。没生的时候虽不能练武,好歹还能四处溜达溜达,如今却是整整一个月床都不下,一个月啊。
等她能下床的时候怕是路都要不会走了。
而且肚子里的货卸了以后,她的重口味儿又回来了,疯狂的想吃辣的,咸的,咸辣的。但是什么都不能吃,什么都不能吃,每天净是些没有油没有盐,什么味道都没有的寡淡汤水,有肉又怎么样?不咸不辣不油的肉那能叫肉吗?
澡也不能洗,头发也不能洗,就是打仗的时候她得了闲也能偷溜去河里洗个澡,最脏不过七八天,如今却要熬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她还算是一个人吗?怕拿去火上烤一烤就成陶人儿了吧。
一把辛酸泪,无人能诉说,这院子里的都是些叛徒,这要是在军中,非斩了她们不可,叛徒!
今日是蒋华宁三日回门的日子,黎静水生产第二日韩芷与蔡英就递了拜帖,连宫中的明霞公主都递了拜贴过来,黎静水干脆都安排在蒋华宁回门这日,正好大家一起聚聚。
蒋华宁先见了母亲吕氏,聊了会子才来青竹院,明霞和韩芷、蔡英皆已到了一会儿,屋里除了她们,竟还有应该正在当值的蒋云玉。
蒋华宁笑着与大家见了礼后,看向她哥哥问道:“大哥你今日怎的没有去上值?今日也不是你的轮休日啊。”
黎静水翻了个怨气的白眼,“是啊,你为什么不去上值?”
蒋云玉也不在意,笑眯眯舀了一勺儿汤喂到黎静水嘴边,“我告假了一个月,陪你嫂子坐月子。她一个人在府里,我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