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正在书房等您呢。”流云扶着苏心漓下了马车,恭敬的说道。
苏心漓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一丁点也不觉得意外,就苏博然那胆小怕事的性子,她把长公主给得罪了,他能不等她要个说法吗?
虽说定国公府比长公主的威望要高,但是相府有可以牵制定国公府的她在啊,他怕什么?长公主可不一样,苏心漓上翘的嘴角划过一抹轻视的笑意。
书房内,除了坐在正中的苏博然,府里的姨娘和小姐都在呢,包括怀孕的柳姨娘,和其他抱着看好戏亦或是追债的不同,柳姨娘看向苏心漓的眼神有明显的担忧,怎么能不担心呢?她现在和小姐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且这段时间,她是真感觉小姐好,她只是偶尔在相爷跟前吹吹耳旁风,小姐什么好东西都少不了她的一份,就这小半个月的时间,她的小金库就丰盈了不少。
苏心漓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贤妃娘娘的赏赐暂时还没来呢,也对,来回皇宫需要费些时间,又要准备赏赐的东西,哪里是那样快的,不过可以趁机看看苏博然的态度和嘴脸,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
苏心漓觉得,自己的内心是越来越强大了,无论苏博然做什么,似乎都能坦然的面对,并且淡然的接受了,而且还会觉得,这就是他苏博然会做的事情,一点也不需要觉得意外。
“父亲。”
苏心漓看着一脸怒容的苏博然,缓缓的走了进去,然后到他的跟前,盈盈的福了福身。
“跪下!”
苏博然怒喝了一声,苏心漓眉头都没眨一下,直接在苏博然的跟前跪下了,苏博然是她的父亲,一个把声誉和官位看的比谁的命都值钱的父亲,看透了这些的苏心漓,甚至连心里都不觉得委屈,现在就逞父亲的威风吧,早晚有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时候,抱着这样的想法,面对那些围观群众的幸灾乐祸,苏心漓都是相当淡然的。
流云见苏心漓跪下,也跟着跪在她的身后。
“女儿可是做错了什么,让父亲这样大动肝火?”
苏心漓抬头看向苏博然问道,她这是在告诉苏博然,她跪并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纯碎是因为父亲让她跪,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孝顺女儿,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你还有脸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让怀安郡主和长公主不满了?长公主是什么人?她可是皇上最敬爱的姐姐,就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怀安郡主是她的掌上明珠,你不好好巴结她就算了,居然还让她向你低头下跪,斟茶认错,你是疯了吗?做事之前怎么不看看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我苏博然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苏博然用力拍了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苏心漓,就是一通数落,如果不是定国公府之前有人来报信,苏博然清楚定国公府也有人在注意着这件事情,苏博然都想狠狠的打苏博然两巴掌,在使命在她的身上狠狠的踹几脚。
苏心漓看这义愤填膺的苏博然,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不过每每面对这样的状况,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境去面对?而事实上,她现在也确实无法说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父亲?”
苏心漓特别特别想当所有人的面指着苏博然然后大声冲他大声说出这句话,当然,这些就只能在心底想想而已,所以苏心漓还是挺羡慕谢雨薇的,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自己的父亲说骂就骂,估计今日的事情发生之前,她从来就不知道心里憋着气是什么滋味,所以明明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受那么一丁点刺激就给晕了过去。
苏心漓在羡慕谢雨薇的同时,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同样事情上,苏博然和祖母他们处理的态度,祖母他们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什么也不管,唯恐她受了什么委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主府替她撑场面主持公道,他们会不知道和长公主闹出矛盾来不好吗?他们当然知道,但是他们为了她,毫不犹豫的那样做了,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掩饰对她的关爱甚至是偏爱,反观苏博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他不问始末,也不关心是非,更不需要在意她这个女儿的感受,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他的女儿得罪了郡主得罪了长公主后,长公主她会不会因此报复,她会不会在皇上的跟前说他的坏话,会不会在背后给他使绊子,会不会影响他今后亨通的官运。
“相爷,今日的事情,并不是小姐的错,是郡主欺人太甚,小姐她才——”
流云见苏博然不问是非黑白就怪罪苏心漓,苏心漓又不开口,忙替她解释,话没说完,就被苏博然那恨不得杀人似的眼神给吓住了。
“今日就是你跟着小姐出门的?那你为什么不劝着她?郡主和长公主是她能得罪起的吗?主子做错了事,你也不知道劝着,相府要你这样的丫鬟何用?”
苏博然冷哼了一声,流云垂着脑袋,这会,她和苏心漓一样,心里都忍不住鄙夷苏博然,身为丞相,一点气节血性都没有,郡主羞辱小姐,分明就是看不起他这丞相,他不去将自己被人踩在地上的脸面捡起来,居然还在这里指责小姐,这算什么本事?
“来人啊,将这丫鬟拖出去杖毙了!”
苏博然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下人冲了进来,流云依旧跪在苏心漓身后,虽然害怕的要命,却没有求饶,也没有向苏心漓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