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爷心知肚明,所以才让许宝荣把他们几个都叫来。
原因就是他们几个都偷过这鱼塘里的大鱼,刚巧许宝荣想让孔大爷帮忙,孔大爷就和许宝荣一合计,来他个杀鸡儆猴,让那些偷过鱼的人长长记性,切莫再干这种小偷小摸。
但他嘴上不说,也是为了他们好,谁让他们都是同村人,一个月下来,都吃不到一次肉,都是可怜人。
这鱼塘是国家,是集体的所有物,这私人是绝对不能偷取。只有年末到了,国家来征购,他们才有得分,有得吃。这平时,谁敢在鱼塘里打捞,生怕被人看见,给扣上一个小偷的帽子和名声。
到时,这传到县里去,这后果不可预料,走到哪儿都会被指指点点。
“哎……等等,凭啥你们只抓我们,那两个小毛头跟我们一样都拎着木桶来了,你们为啥不查看一下他们,别只晓得诬赖好人,放过真正的小偷。”李二麻子今天算是栽了,他都闹不明白,这许宝荣什么时候去叫的人,怎么就掐在这个时间,逮到了他们。
许诚毅和许修鹏都不用大家走上前查看,他们就自动把木桶提到大家的跟前,指着木桶里的小鱼儿苗苗,认真道:“孔爷爷,这是我们从小溪捞到的小鱼儿,你看能放到鱼塘里,让它们变成大鱼吗?”
“不能,它们长不大,就这么小,你们还是拿回去晒成鱼干,当零嘴儿。”孔大爷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许诚毅他们。
这下李二麻子是真拿不出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许诚毅他们偷了鱼,只能目瞪口呆地盯着许诚毅他们木桶中的小鱼,不甘心道:“不行,我们没偷鱼,就是没偷鱼,你们不能让公安局抓走我们。”
第12章 太奶
可惜李二麻子再怎么狡辩,现场也没一个人相信他。
这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果断用绳索把他们都绑起来,直接扭送公安局。
判他个五年十年的,看他们还敢起歪心眼不?
这被许宝荣叫来抓贼的闫家岭村民,经过这事儿,确实是安分了许多,胆子真没大到继续偷鱼,或者屡教不改。
李二麻子他们几个跟许添海一家做了多少年的死对头,突然之间就被送进公安局,可是成为了洵水村一桩大新闻。
村民都欢欣鼓舞地闹腾起来,而且对于被抓的李二麻子,他们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谁让李二麻子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干活也不怎么积极,总是欺软怕硬,真真是狗嫌人厌,恨不得他们几个早点去死,重新投胎。
李二麻子他们几个被送进公安局的那刻,还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嘴里一直大喊冤枉……冤枉,但这大喊大叫的后果就是他们几个被判了重刑。
这年头敢偷国家和集体的产物,不往死里整你已经算宽松的了。
许宝荣事后,还给看守鱼塘的孔大爷送了两斤白酒,以及一斤白糖。
不管怎么说,李二麻子这种动不动就想抓他们把柄的小人被送进公安局,真的是托了孔大爷的福。
必须得好好感谢。
毕竟这除掉一个麻烦,能让他们减去很多担忧和顾虑。
生怕自己哪做的不好,就招了人家的红眼。
当然最大的功臣还是许诚毅,是他使得小计谋,把李二麻子给引诱到了陷阱之中。
其实,许诚毅耍这招,也是看对象的。
换做一个脑子稍微灵活些,警惕一点的人,他绝对不会动用。
再说这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有时轻松,有时却费力得很,你来我往之间,斗智斗勇,就看谁先占上风?
他上一世积累的经验告诉他,有些小人要趁早收拾,这蹦哒的太久,迟早要招灾。
不需要拖拖拉拉,以为只是个跳梁小丑就不放在心上,结果他趁人不注意,就能狠狠咬住你不松口,这样的人,不想办法除掉,那就真是太善良了。
恰恰许添海他们就是这么一个想法,幸亏许诚毅早点掐掉这种危险十足的苗头,他不能容忍小人没完没了地蹦跶下去,偶尔给你找点茬,让你不好过的那种。
这无疑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看小人上蹿下跳,烦恼一堆。
“诚诚,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奶奶好给你如愿。”柳珮琴边打开鸡笼子,心里暗数里面有几颗鸡蛋,边背对着许诚毅,询问开口。
许诚毅暂时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他又不是那种办了事就想要表扬的小孩子,他内里还是一个成年人,出发点肯定以实际的家庭条件考虑,确实是没什么打心眼里非要得到的奖励。
便摇摇头,实话实说道:“奶奶,我不想要什么奖励,我先出去玩一会儿。”
“哎!诚诚,你玩就玩,你带上筐子干什么?”夏美月刚从厨房出来,听见柳珮琴和许诚毅的对话,想说几句。
谁知道许诚毅一说完,背上竹筐就跑了,她只能敞开嗓子,跟在他身后,大喊了几声。
许诚毅闻言,立马回头对夏美月说:“妈妈,这山上桂花开了,我摘些回来给大家泡茶喝。”
“别摘了……别摘了,你要玩就好好玩,带上个筐子,多碍事的。”夏美月真是服了她这个小儿子,这出去跟别家的小孩子玩,都还想着帮家里人做点什么,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柳珮琴看了一眼跑得已经没影的许诚毅,拍拍夏美月的胳膊,说:“让他摘吧!等他回来,给他做桂花糖。”
“桂花糖?”夏美月睁大眼睛,一脸心疼道:“姆妈,您不当这个家,真是不晓得这白糖红糖有多贵哟!”
话落,柳珮琴忽然想起,这许宝荣给孔大爷送那些东西的时候,夏美月有多肉疼,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怎么给自己儿子奖励点好处,就这么抠门。
“姆妈,你这手头多松,我是知道的。这要做桂花糖,不是不可以,但是得我来,您不能动手。还有咱家现在每天都少了一个鸡蛋,那柜子里的饼干,也少了两包,您真当我不晓得,是爸拿去送给樊教授?”夏美月不像许宝兴和霍平茹那样,尖酸刻薄到极点。
却也是每天精打细算,一早起来,就得看米缸里的粮食有没有变少,害怕霍平茹半夜悄悄起来,把粮食偷回娘家。
这种行为要是让她知道了,她能扯掉霍平茹大把头发。
平日里,除了一些触及到家庭利益和鸡皮蒜皮的小事之外,她还是愿意和霍平茹装装样子,让这个大家庭看上去和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