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在这里看吗?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看到父亲的信件和日记本,罗老师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激荡的心情。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坐下慢慢翻看。
“我父亲说,她留下一半的画作给你当作谢礼。”可是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是齐全的,一件都没有少。
叶悠悠摇摇头,罗画家当初那么说,只是担心叶悠悠不将东西交给他的儿子。事实上,她没有兴趣去抢别人的遗物。
“我又不懂画,留在我手里,也是暴殄天物,再说这是你父亲的遗物,想必每一副都十分珍贵和有价值。我觉得,留在你的手里,更有意义。”
无论罗老师怎么说,叶悠悠都没有再松口。
“我说哥们,悠悠既然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要是有心,自己画一副送她好了。那个年代,你老头给你留下点东西不容易,悠悠能保存下来也不容易,你就别推了。”吴新业出来拍拍罗老师的肩膀,做了一个了断。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我给你画,我给你画。”罗老师想到这个主意,也觉得十分之好。
“好,如果是罗老师画的,我便收下。”
罗老师带着同事走了,小院终于清净下来。
“你发没发现,罗老师那个同事,老盯着你看。”吴新业刚才就有点不爽了,但是看罗老师一点也没发现,又沉浸在悲痛之中,这才没有发作。
叶悠悠也发现了,“是有一点,不过我看他好像并没有恶意,大概是好奇吧。”
不然她早就发作了,哪里会不吭声。
“有什么好奇的。”吴新业嘟嚷了一下,“你回公司还是回妈家里,我送你。”
“回公司吧。”叶悠悠自己开了车,拒绝了吴新业相送。
她不知道的是,罗老师的同事一回家,就拉住自己的爱人,问她有关身世的事。
“你不是都知道吗?还有什么好问的。”爱人奇怪道,“忽然问这些干什么。”
“我记得岳母说过,你是从叶家村抱来的,叶家村应该大部分的人都姓叶吧。”爱人是抱养的,这事全家人都知道,因为岳父岳母早就有了三个儿子,抱她回来时,三个儿子大的都过了十岁,小的也记事了,根本瞒不住。
这事说开了,也没什么,岳父岳母对爱人很好,爱人也没觉得自己被抱养有什么难以接受。直到前几年岳父岳母都走了,三个哥哥对妹妹的关心明显变少了,爱人才有点感慨,果然不是亲生的,还是不一样。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张利民拉着妻子不松手,“就是那个著名的企业家,还是华大毕业的叶悠悠,她竟然是叶家村的人。”
“是又怎么样?”沈小花觉得好笑,“你以为我们是亲戚啊。”
“说不定呢。”如果是亲戚,多好啊。张利民只是学校行政上的员工,不是讲师,妻子也在学样的后勤部门工作,夫妻俩养了三个孩子,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要是……
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甩到了脑后,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关键是妻子长的和叶悠悠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仔细观察过,如果有一点相像,他可能都会去打听一番。
而罗老师的画作,则是很快便送到了叶悠悠的手上。
叶悠悠展开画卷,发现画的是她家的小院一角,那颗蔷薇花树是绝对的主角,灿烂如云霞,瑰丽绚烂,又澎湃着勃勃生机。
“好像有生命力在里头流淌一样。”叶悠悠赞叹一句,觉得比起罗画家,他的儿子说不定会在画技上有更大的突破。
收起画作,叶悠悠想等辛墨浓回来,再和他一起挂到屋子里。
重新回到工作当中,袁大朋最近忙的跳脚,将他们的方案透露给了搪瓷厂的员工,并且观察他们的反应。
“叶总,员工对我们的方案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有几个想做生意的,高兴疯了。不过,大多数还是觉得,如果厂长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局,他们还是愿意保持厂子的原样。”袁大朋有句话没说出口,毕竟他们对员工来说都是外人,而很多人并不相信他们这些所谓的外人。
“现在的困局是,我们没法说厂长打算卖了厂子跑路,因为员工不会相信我们,反而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必须要有一个途径,不是我们的途径,告诉大家厂长的真实想法。”
“就是这样,我还在想办法,但目前还没有一个合适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袁大朋受困于此,头发都恨不得被他挠掉一大把。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试试。”叶悠悠看到桌上的一张名片,忽然一下子笑了。
电话接通,叶悠悠的声音传过去,“你上回说欠我一个人情的,说话还算吗?”
“算,怎么不算。”张甜生立刻回道。
“那帮我安排一个采访,有难度吗?”
“那有什么难度,美女企业家,多少人想采访都采访不上呢,这可不是还人情,我这是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张甜生哈哈大笑。
“不不,不是采访我,是采访另一个人。但是绝对让你师出有名,不会是莫名其妙的小人物。”
“你得告诉我具体情况,我还得打申请上去,不过,只要如你所说,有采访的价值,我还是能保证成行的。”张甜生上班好几年,工作要是做的不出色,也不会调回京城。不敢打包票,但还是有相当的话语权的。
很快,张甜生就拿着报告去打申请,“这是改革先锋派,当然值得采访,而且这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老百姓肯定愿意知道内情。毕竟很多的工厂企业现在都存在亏损的情况,如果他们能扭亏为盈,也是一个积极的带头作用。”
领导一听,倒也是正能量,而且相当积极的宣传,“那就去吧。”
“谢谢领导。”张甜生带着人立刻出发。
另一头早有人联系好厂长,被电视台采访这种事,落到谁身上都觉得光荣极了,拒绝,不可能的。
厂长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梳的油光水滑,办公室里里外外大扫除,力图在全国人民面前好好露个脸。
“奚厂长,请问您准备怎么带领厂子突破现在的困局呢?是从产业上转型吗?”
“啊……这个,那个……”奚厂长没想到记者一上来就是猛的,一点闲话都不扯,他准备了好长一段自己的履历,都没机会开口。
“产业转型的话,是打算做什么呢?新的生产线需要的资金您准备怎么筹措呢?”
“我们本着服务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