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玛冷笑道:“我是贱货,你是什么?一边有固定交往的女友,一边还跟别的男的勾勾搭搭,你觉得谁都不知道,其实傻逼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而已,咱俩谁更贱?听见你说这两个字我都替你脸红!像你这种不得好死的人渣,就算不是今天栽到这里,也得栽到一个别的什么地方,还不如早死早脱生!”
她骂完之后,走回到方苧苧面前,冲她点点头,依旧没看乔广澜的杜明舟,只道:“我走了。”
方苧苧看着已经频临崩溃的乔佳兴,微笑说:“陪这么个东西演了那么长时间的戏,一定把你恶心坏了,稍后我会再把报酬的尾款打给你。”
岳玛满不在乎地说:“老同学,这生意我可做的太爽了。报了仇不说,还充了一把千金大小姐,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嘿,别说你已经给过我那么多的钱,这样的事就算是倒找钱我他妈的也愿意。行了,那就这样吧,我走了!我跟你们这些少爷小姐的本来也不是一路人,待久了别扭。”
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走,方苧苧却从后面叫了岳玛一声:“小静,等一下。”
岳玛回头,方苧苧把脖子上的一串项链取下来:“这个送给你吧。”
岳玛一愣,方苧苧又把手往前递了递,岳玛就接过来了,她看看项链上的大钻,语气有点别扭,像是压抑着不好意思:“那什么,谢谢。”
方苧苧微笑道:“没关系。再见。”
岳玛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出来,转身走了,方苧苧没有再目送她,转向杜明舟和乔广澜:“劳二位等了我半天,现在可以走了。”
杜明舟抱着手臂看她,说:“你想去哪?”
方苧苧看了乔广澜一眼,笑了笑说:“我想去吃那个我和乔医生都很喜欢的麻辣面。”
杜明舟跟着她一起看了看乔广澜,原本有点冷峻的脸色明显柔和下来,点头道:“走吧。”
在警察局里折腾了大半夜,进门的时候夜色迷离,等出了门已经是晨曦微露,乔广澜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眼看着不远处的面摊才刚刚开业。
三人进了那个临时搭起来的塑料棚子,方苧苧先在桌边坐下了,杜明舟坐在了她的旁边,乔广澜道:“老板娘,三碗面。”
昨晚那个老板娘在后面烧水,出来一看,发现还是昨晚让她印象很深刻的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穿着和相貌都特别好。结果今天他们不但一大早就来了,还又多带了一个朋友过来。
老板娘不禁深深地反思,自己这个面是不是做的太好吃了,需不需要扩大规模——比如把棚子再搭的更大一点,添几个板凳?
她一边想一边答应了一声:“好嘞!”
老板娘去后面煮面条,乔广澜在最外侧坐下了,开门见山地说:“方济河的诅咒是你下的,但用了乔佳兴的血;吴钦是自杀的,但他自杀的原因也和你有关系;胡肖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明明跟你关系很好,可是你们后来掰了,是因为结冥亲的明明应该是你,你却想办法换成了她。请问我猜的对吗?”
方苧苧不置可否,笑着说:“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我能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吗?”
乔广澜把她昨晚用过的纸巾扔到了桌子上,上面淡粉色唇印十分清晰。
方苧苧噗嗤一笑:“你暗恋我啊?偷纸巾这事做的真是——太猥琐了!”
杜明舟皱了皱眉头,乔广澜却丝毫不假辞色,直截了当地说:“吴钦死的那天,我在他家地板上发现了一支口红,颜色和这个一样。口红上面的指纹已经被血水泡没了,可我特意搜了那个牌子和型号,跟你用的完全没有区别。”
方苧苧拿出一只口红,那口红正跟乔广澜说的一模一样,她挑衅一样对着镜子在嘴唇上涂了涂,同时漫不经心地询问:“那刚才怎么不去警察局告我?”
乔广澜道:“吴钦是自杀,我告你什么?告你用鬼吓他,你没进监狱,我先进精神病院了。”
方苧苧大笑。
三碗面端了上来,她先把一碗端到自己面前,乔广澜却道:“慢着。”
“怎么?”
乔广澜不容置疑地说:“你吃这碗,把你那碗给我。”
没等方苧苧动手,杜明舟突然一伸手,把那碗面端到了自己面前,喝了口汤,冲乔广澜笑了笑,才递给他。
乔广澜:“你……”
方苧苧忽然笑了:“明舟哥,我说你当初怎么警告我不要打乔医生的主意,原来是你自己看上人家了。刚才我一坐下,你就立刻在我旁边坐了,不是想挨着我,是怕我突然发狂动手,所以要挡在乔医生前面,是吗?”
乔广澜还真没想那么多,被她说的一阵愕然,耳边却清清楚楚地听杜明舟回答:“你知道就好。”
方苧苧吃了两口面,耸耸肩:“这天底下我唯一不敢惹的就是明舟哥你了,好吧,我说。乔医生猜的都对,乔佳兴的血是我让黄静从他那里偷的,但下诅咒的人是我;吴钦察觉到了我在背后指使黄静,并且设赌局故意让乔佳兴输钱,但我没想到乔佳兴的很多钱是从他那里弄来的,吴钦约我见面警告我,说僵了甚至还要动手,那我为了正当防卫,当然要反击。”
方苧苧的唇边噙起一抹冷笑:“当时我被他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手边正好砸下来一个相框,我就顺手抓起来,朝着他扔过去,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见到那东西就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地叫,然后就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面不出来了,我就走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说真的,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乔广澜倒是已经知道了,吴钦看见的,一定是真正死去的原主身上的怨念,然后被那怨念造成的幻觉驱使自杀,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太过心虚造成的,谁都不能怪。
第51章 第二世界 乔医生的小白兔光环
他说:“那胡肖呢?”
方苧苧道:“她?她的话你不是已经说了吗?”
乔广澜若有所思, 旁边的杜明舟却突然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我看, 未必是你让她替你去结冥亲, 而是她抢了你的未婚夫吧。”
乔广澜眼波一闪,杜明舟这简单的一句话顿时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而方苧苧则一下看向杜明舟。
被两个人一起盯着, 杜明舟垂眸轻叹,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我当初听过胡肖的描述,她把结冥亲的场景形容的十分恐怖,描述的也很详细具体,但是她在讲话的时候, 脸上连一点后怕之色都没有,我在当时听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了。那讲的真的是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吗?”
他说完之后一转眸, 发现乔广澜正盯着自己敲桌子的手指出神。杜明舟思考的时候经常爱做这个动作, 不知有什么问题,柔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乔广澜移开目光,“我在想你的话,你继续说。”
“好。更何况——”杜明舟很听话地继续下去, 他转向方苧苧,“胡肖的家庭背景我也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要说她的八字会被拿出去配冥婚, 这我还真是不大相信,除非她是自愿的。直到阿澜通过你的口红发现不对, 又让我调查你和胡肖的关系,我才想到这一点。苧苧,你生活的那个小镇子上就有这种习俗,我已经让人去问过了。”
方苧苧不置可否:“配冥婚这种事还要上赶着去抢,你当我们都有病?”
乔广澜似笑非笑地说:“这事可就说不好了,毕竟那个梁抗帝还长得挺帅的呢,不是么?”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被同样似笑非笑的杜明舟盯了一眼。
乔广澜:“……”
他压下莫名其妙涌上来的心虚感,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更何况皇家的人宝贝都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手里是不是还应该有个梁抗帝送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