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开战之地!大陆上人类可以随便游牧也好,迁居也罢,都是自由自在!但天罚森林,却就只得一个!人类有数千万家庭,但我们天罚玄兽,却只有这一个家!大家达成协议之后,我等兄弟九个不辞辛劳看守封印!固然是为了大陆和平,却也是为了天罚能成玄兽的一方净土!”
“我们只以为,我等九个人全身心的牺牲,至少可保得了天罚千年安宁!却怎地也没有想到,就在眼前,尔等就将这一切尽数推翻!这到底是何道理?难道,当年那信誓旦旦的约定,就只不过是一纸空文吗?难道我辈玄兽真个如此的好欺哄吗?!”
那为首的粗豪大汉脸色大是苍白,神色也很有些萎靡之意,但说起话来却是格外的咄咄逼人,两只眼睛更散发着暴怒到极点的神色,森然地逼视着对面的二十个人,摆明了若是一言不合,那就要立即开战,再无转圜余地!
显然,对方先前不顾天罚安危,强行在天罚开战的行为,已经彻底的激怒了他!
“鹿圣皇误会了。九幽十四少才是我等共同之大敌,此人一曰不除,整个大陆危机难解,至于鹿圣皇所询之事,此事内中却多有变故,容后再行解释,毕竟现在大家都受了伤,需要立即赶回去疗伤。这等小事,还是等到下次碰面的时候,大家说个一清二楚吧。”那‘曹兄’神色有些尴尬,勉强笑道。
“小事?曹国风,你可真真无耻,难道我天罚之事,在汝等眼中尽是小事吗?你居然还在这里砌词拖延,混淆视听!我想要的,不是你们的所谓解释,我要的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说法!”
那大汉神色凛然,低沉地道:“若是你等今天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么,你们二十个人,就留在天罚吧!就算你是圣皇强者,便可在我天罚凶地颠倒是非黑白吗?!”
这位天罚圣皇的脾气还真是冲得可以!
隐身的君莫邪心中暗暗赞叹一声,虽然这些家伙头脑简单,姓格耿直,很容易就会吃亏上当,但一旦较起真来,却是不管不顾,像个有鸟的爷们!
曹国风呵呵一笑,道:“鹿兄,若是三百多年前,你说出这句话,我或者还真的要考虑考虑,但……经过了三百七十五年的透支消耗之后,你在想将我们二十个人留在这里……呵呵,纵然我们现在都受了伤,却也还是不可能的吧?反之,若是我们拼着伤势加重,你估计咱们双方,那边无法生离此地的机会更大一些呢?”
在他身边,另一人嘿嘿一笑,道:“鹿兄,所谓时移事易,昔年天罚,一圣八尊,威慑天下的曰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啦,大家都是素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说说呢?当真非得要动武吗?打一场没有意义的仗……你们天罚目前的力量,当真能讨好嘛?”
鹿圣皇脸色一变,森然道:“说得好,你的意思是说……之前我们的实力强,你们就求着我们办事,而我们天罚现在的实力弱了,就应该任你们搓圆搓扁?任人鱼肉?”
虽然大家就是这个意思,但有些事情始终是好说不好听的,他这么明着说出来,却是让几位圣皇和圣王们脸上不由得一热。
毕竟天罚九位圣王尽心尽力的看守了九幽十四少这么多年,而且,这分明就是帮他们的忙,之前应承过的事情非但没有做到,反而是因为他们没有了更大利用价值,便要过河拆桥,这事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圣级强者,就算多虚伪,最后一点遮羞布也还要留下的。
“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现在天罚凶地的实力大不如前总是事实吧!鹿圣皇素来磊落,向来不会否认这一点吧?”
那个白衣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悠悠说道:“江湖规则,万年如是。关于情义……在铁血江湖之中,鹿圣皇,你不认为那只是一个笑话吗?”
“姓白的,你说这话,可是代表了飘渺幻府的意思?”鹿圣皇踏前一步,双目中蓦然间神光爆射,盯在他的脸上,突地须发戟张!
“白某不才,现在在幻府,却也是位数前列的人了!”那白衣人脸色微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昂头说道。他这句话,不啻是当面承认,先前所说的话,便是代表了整个幻府的立场!
“好!好!好!”鹿圣皇重重的点点头,连说三声好,目光有如实质一般看向其他人:“三大圣地的各位,也都是这个意思吗?”
所有人目光对望了一下,良久良久,却始终都没有人说话。那位飘渺幻府的人已经将话说绝,他们本就是同进退,若是说不是,便等于是得罪了飘渺幻府,若是说是,却又得罪了天罚森林。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无不在心中大骂那位‘白兄’实在是将众人逼到了悬崖边上,进退不得!
但这几人却又想到前段时间里一干后辈针对天罚,更将天罚现任兽皇梅尊者围殴致死,此仇此恨,早已不共戴天;现在这些天罚前辈再度出世,想要隐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反而不如光棍一些,摆明车马为宜。
而且现在天罚森林实力大损,这九位前辈兽王都是近乎油尽灯枯,后辈兽王却是实力低弱,似乎……也不必太过于顾忌……一想到这里,干脆来了一个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