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也舍不得她,但他惯常懂得隐藏情绪,“好了,车来了,你再不上车,会赶不上宿舍关门。”
夏澄走上车,却频频回头看他,即使到车上,亦从车窗盯着他,跟他挥手再见。
苏恒苦笑,在他眼中,夏澄是那样傻气,她总让他既担心又烦恼,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她是不是就不知怎么过活?
夏澄那头却已偷偷地下定决心。
上学期过后,她就找个要专心读书的理由,跟夏振池要求要在校外租房住。
她找的房子离自己的学校远,却离苏恒的很近,那里的生活机能极为便利,租金并不便宜。
苏恒没有说什么,同时间,即便课业繁忙,他仍去找了两个家教。
当时他们为了朝夕相守,付出不少代价,不像往后夫妻感情生变,能不见面的时候,就会尽量避开对方。
再不堪的感情,起初也曾有过动人的时刻。
只是她若知道,爱得越用力,越容易将彼此的缘分消磨殆尽,她一定会斤斤计较她所能给予的每分爱情。
江碧兰先是拨打电话到宿舍找苏恒,他的室友跟她说:“苏恒去家教了,还没回来。”
后来又有几次,他总是没有回去宿舍睡觉,江碧兰终于猜到儿子可能去了哪里。
江碧兰质问苏恒,“你爸爸辛苦工作,就是希望你能专心念书,不需为钱的事情烦恼,可你却放下课业不顾,去兼什么家教,你这样对得起我们的苦心吗?”
苏恒不辩解,他只沉声说:“妈,我自己有分寸。”
江碧兰恼怒,“分寸?你能有什么分寸?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那个姓夏的女孩子怂恿你这么做的?她嫌你钱太少,才要你去兼家教,赚钱给她花对吗?”
苏恒动了气,“没有,妈你别冤枉她,去家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跟她没有关系。”
这是头一回,她的儿子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大声地反驳她的意思。
江碧兰控制不住怒火,大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时常不在宿舍里,就是去她那里过夜,苏恒,你是不是瞒着爸妈,跟她在外头同居?”
苏恒不该的是,将夏澄与自己一同推上火线,“妈,我们已经成年,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还花家里钱的一天,就不要跟我谈什么权利!”
苏恒不说话,这时的他确实没有能力保护夏澄,更没法独自负担与她生活的开销。
江碧兰又说:“当初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子会带坏你,她是坏学生,行为不正,才会唆使你去做坏事。”
“不是,她不是你说的那样……”苏恒想替夏澄说点什么,但因为他的无能,他根本没法为她辩解。
其实夏澄从没有留他过夜,是他自己不想离开。
她对他也一直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