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问道:“姑娘与闲王莫非是旧识?”话音一落,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道:“啊,奴婢又多嘴了!奴婢方才只是一时好奇,还请姑娘责罚。”
施瑶却笑道:“此话倒是无妨,我与闲王的确是旧识。”
待梳妆好后,施瑶让从珠去灶房里把早饭端来。待从珠离去后,施瑶悄悄离开了自己的厢房。她唤来一小童,让他去将阿盛唤来。小童应声。不到一炷香,施瑶在五角凉亭里见到了阿盛。
她吩咐道:“你遣人回墨城将从曼接来,另外这几日紧盯着从珠,她有何举动立马向我禀报。”
阿盛道:“是,小人明白。”
施瑶露出一个微笑。
如此才对了,她不需要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仆役,她要的是沉稳而聪明且忠心耿耿的仆役。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从珠这几日定会有所行动。
她身边不需要不安分的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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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瑶用过早饭后,离开了自己的厢房。
她去了竹园。
竹园的门口是拱门型的,两旁栽了数株竹子,拱门正好与大厅的门口相对。
刚到竹园的门口,随从便拦住了她,说道:“郎主里面有客人,还请姑娘留步。”施瑶笑了笑,说道:“我不打算进去,你们无需担心。我与郎主的客人算是旧识,我就在这里等他出来。”
话音刚落,竹园里忽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声响。
施瑶一愣。
随后有若干随从与小童急匆匆地跑进屋里头。
施瑶踮脚望去,正好瞧见了屋里头的一片狼藉,数张桌案竟是被掀翻了,而骆堂的背影堵住了门口,她见不到谢十七郎的表情,更不知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
就在这个时候,骆堂的声音传来。
“我以鬼神之名起誓,从今日起绝不踏进谢家别院半步,若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骆堂气冲冲地转身。
若干随从持剑阻拦。
骆堂冷眼以对,竟半分惧意也没有,整张脸被气得通红,眼里似有怒火在燃烧。
“让他离开。”
谢十七郎的声音传出,随从收回手中剑刃。骆堂大步离开,走出竹园时,脚步微微一顿,他看了施瑶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疾步离去。
施瑶不由一怔。
她下意识地看了屋里的谢十七郎一眼,却见屋门早已被关上了。门外的随从说道:“姑娘请回吧,郎主现在心情不悦。”
她虽见不到谢十七郎的表情,但方才那一句话就晓得此刻千万千万莫要去打扰谢十七郎。
施瑶迈开步伐,匆匆地离开竹园。没一会,便在谢家别院的门口追上了骆堂。她唤住了骆堂,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骆堂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
他瞪了施瑶一眼,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就不该来找墨城王的,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施瑶问:“你这话何意?郎主羞辱你了?”
骆堂道:“你若想知道何事,问你的郎主便是。我还以为墨城王会跟其他人不一样,以为他会懂得欣赏我的骆氏纸,原来是我看错人了!”
说罢,他又瞪了施瑶一眼,气冲冲地离开。
这一回,施瑶并没有阻止骆堂。反倒是从珠嘀咕了一声,道:“此人好生无礼,竟然如此对郎主说话。郎主心宽,才没有惩罚他,还放他离开。若换了其他人,恐怕得被抬着出来了。”
施瑶看了从珠一眼,说道:“罢了,我们回去吧。”
“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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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瑶经过竹园时,门口的随从说道:“还请姑娘留步。”他微微侧过身子,又道:“郎主传召。”
施瑶犹豫了下,方应声进去,心里头想着谢十七郎今日心情定然不佳,她得小心应付才是。思及此,她敛眉走进。屋里的狼藉早已收拾好了,小童迅速换上了新的桌案。
谢十七郎坐在主位上,在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施瑶上前施礼。
谢十七郎说道:“不必多礼了。”
施瑶打量着他的神色,又问:“不知郎主唤阿瑶前来所为何事?”谢十七郎一指桌案,又道:“坐。”待施瑶坐下后,他又说道:“你尝尝,这是阳城的新茶。”
施瑶品尝后,说道:“味道甘香,好茶。”似是想起什么,她又说道:“阿瑶记得以前在燕阳城时曾品过与此茶味道相近的雨前龙井,不过此茶却有果香的味道,委实特别。”
谢十七郎说道:“此茶种植时隔壁是一个果园,所以成茶后味道自然带了果香。”
施瑶恍然。
接下来,谢十七郎又滔滔不绝地说起有关茶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像是那两日在马车里的谢十七郎。不过这一回施瑶不敢掉以轻心,她附和着谢十七郎的话,时刻保持警惕。
约摸有小半个时辰,谢十七郎终于说道:“你不问方才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