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明年有赛事,可能会很忙,没时间谈恋爱。”
“哦。”尼尔斯一脸了然,“他是足球运动员,可能会到处参赛……”
顾娅打断他,不满地道,“可是时间这东西,就和女人的胸脯一样,挤一挤怎么会没有乳.沟呢?”
尼尔斯顿时被她逗笑,问,“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拒绝了。”她一脸愤愤不平,“他说让我等他,等个毛线,我才不等呢。”
这种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树林的傻事,做过一次就够了。犯了错,还不吸取教训,那就真傻了。
她想听他怎么说,可尼尔斯只是微微地扬了下眉峰,对此不发表意见。
话说得漂亮容易,但做起来难,对此顾娅心里还是不舒坦,用力地将圆珠笔扔进笔袋,噘嘴抱怨,“哎,你们男人怎么能这样呢?”
这矛盾上升到全男人,他就不能冷眼旁观了,问,“我们怎样?”
“就是能不负责就不负责,能耍赖就耍赖,渣得一堆堆。”
尼尔斯忍不住给自己辩驳,“有时候不是不想负责 ,而是负不起,没有这能力。你反过来想,现在这样,总比他盲目许诺你,然后又做不到的好。”
顾娅哼了声,“那你可就真太不了解我们女人……嗯,中国女人。口头上的承诺,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说不说是另外一回事。连个念想都不给,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喜欢?”
“你想听谎言吗?”
“谁说承诺就非得是谎言。”
“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能做到,现在却拍胸脯说得铁板钉钉,这和谎言有什么区别?”
顾娅语塞,一挥手,“哎,我和你们说不清楚。”
尼尔斯问,“那你这些话为什么不直接去和他说?”
她老实道,“当着他的面,说不出口。”
“我能理解他的做法,但不能苟同。如果我是他,与其请求你给我机会,还不如我自己先给自己机会。”
“什么意思?”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创造的。不管将来在哪里,有多忙,都努力让我将来的计划中有你的存在。如果,我觉得我俩不可能在一起,一开始我就不会给你一点希望和暗示,对我来说,这也是人生中的一种担当。”
顾娅叹息,瞧瞧,这就是二十六岁和十八岁的差别啊!和他一比,尤里安简直弱爆了。
尼尔斯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也许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对不起,我说话比较直接,如果我的话伤害到你感情的话,我向你说抱歉。”
顾娅心烦意乱地挥手,“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他就是不够喜欢我!不过,我也不够喜欢他,所以扯平了。”
听见她赌气的话,他莞尔一笑,“这个我倒是相信。”
“相信什么?”
“你俩都不够喜欢彼此。”
顾娅眼睛一亮,“这么说,我没有失恋吗?”
他笑着敲了下桌子,不答反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过?”
她一脸恍然,“对哦,从来就没有!那我在郁闷什么?”
顾娅觉得自己就像理清了一件大事,松了一口气,收起书本,道,“走了,回家了。”
“不学了么?”
“嗯,不学了。你有空么?我请你吃饭。”
他笑着问,“去哪里吃?”
她兴高采烈地道,“去我家,我给你做饭。”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楼下,顾娅一掏口袋,顿时歇菜,储存箱的密码纸居然不见了。
这种储存箱和国内超市的大同小异,就是你塞一块钱进去,会自动打印一张密码条出来。你来取东西的时候,把密码输入进去,箱子才会打开。
见她哭丧着脸,尼尔斯忍不住问,“怎么了?”
“密码纸……被我丢了。”
“丢了?怎么会丢呢?”
掏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还是没找到,她摇了摇头,不安地叫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放在口袋里。”
尼尔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着急,总归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找图书管理员么?”她急出了一身汗,气急败坏地道,“可是,这个时间点,他们已经下班了啊。我的房门钥匙还在包里,我……”
话还没说完,尼尔斯就将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带着她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示意她镇静下来。
“能告诉我是哪个箱子吗?”
顾娅深吸了口气,稳定住情绪后,道,“右边到底第三排第二个。”
尼尔斯走过去,弯腰凑近储存箱,前后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着头按着屏幕。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却不敢打扰他,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学校图书馆不是非得把包寄起来的,只是今天碰巧她想偷个懒,谁知,就出了这种幺蛾子事。早知道,还不如不寄,她心里忐忑,悔得肠子也青了。
过了一会儿,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世纪那么久,但也许才短短几分钟,尼尔斯重新抬起头。撞见顾娅的目光,便轻柔地笑了笑,“也许能行,不过别抱有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