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于一个女童来说,在一群山匪中,长得丑怪些,倒是件好事。
没看寨中那些长得稍微称头点的女子全被几个山匪头子拉上了自己的床吗?更倒霉的是,李家寨中,四位当家匪头子极不讲究。遇上长得实在好看的女子,四个色鬼都想要的时候,竟然喜欢搞什么四龙戏凤。他们倒是过足了瘾,而那些女子却往往只能含恨而去了。
生活在这样一群百花齐放的王八蛋中间,黄大仙不但给自己起了个极低调的名字,更是为脸上有这两块黑斑而庆幸不已。
在没有遇上太大的人身危机前,如今还凡人一般的黄大仙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想方设法把自己喂饱。
虽然她上了山,保住了性命,可这群山匪真没多少善心,谁会去管一个小干巴丑鬼的死活啊?
因此,黄菜花才挑中了傻呆呆的羊倌木棍,想法子混到了他的身边。
这木棍据说本是附近的村民,他和父亲被山匪掳劫上山后,因其父擅长伺候牛羊而被扣留在了山上。
木棍的父亲为了保住儿子的小命,一边委屈求全地帮着饲养牛羊,一边认真地把自己的本事教给儿子。
奈何木棍幼时伤了脑子,五年的时间,也不过是把如何养羊学了个大概。
待其父亲病逝后,木棍就成了李家寨后山上的一名小羊倌。
黄菜花跟着木棍没两天后,就厚颜无耻地自封为木棍未来的媳妇,并以此骗得木棍每顿都会分她点食物。
李家寨的大厨房只给寨中有活计的人发放饭食。其他人,要么依靠这些有口粮之人,要么就想法子自谋生路。对于那些想要逃出去的人,李家寨的三层岗哨又岂是白设的。
白日里,黄菜花从木棍那儿骗来了半个豆饼,虽然味道寡淡并不美味,但和那碗几乎全是谷壳荞麦皮的粗粮粥相比,已经是很不错的食物了。
然而只有小半个巴掌大的豆饼只能保证不让大仙丢脸地饿死,为了今后着想,黄菜花无耻地又把主意打到了一头母羊身上。
这头母羊一个月前刚产下一头羊羔,目前正是奶量充裕期,而小羊喝了一个月的奶后,现在也已经可以少量吃草了。所以,时机恰恰好!
于是,从这天起,白天黄菜花跟着木棍一起,赶着二十来只羊去后山吃草的同时,也展开了她的偷奶行动。
“菜,菜花,你看好羊们,俺去屙个尿。”木棍认真嘱咐了一句,尥蹶子就朝小树林里跑去。
黄菜花“慈爱”地注视着木棍的背影,当他彻底消失在小树林中时,立刻弯腰从竹筐底部翻出一串藤曼,朝母羊跑去。
“嘿嘿,羊阿娘,这是我特地给你弄来的瓜蔓儿,都是嫩尖尖。你赶紧吃,我也抓紧时间,来来来,咱娘俩都别客气……”大仙摸了摸低头吃着瓜蔓的母羊,一猫腰就钻到了母羊肚子下面。
时间紧迫,黄大仙张嘴就裹住母羊的乳/头,用力吸咂起来。
旁边正吃草的小羊羔停下嘴,好奇地看着这个不要脸的小姐姐。
片刻功夫,黄菜花就松开了嘴。因为喝得太急,还忍不住打了个嗝儿。一股浓浓的羊膻味立刻就从菜花的嘴中蹿了出来。
“嗯,好喝!”与普通人完全不同的味觉习惯使得黄大仙意犹未尽地咂巴咂巴嘴,叹息地赞了一声。
趁着木棍还没回来,她从地上拔了几颗酢浆草,迅速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酸酸的草汁很快就把菜花嘴里的羊膻味冲淡了,顺带还勾得她腮帮子直冒口水。
当木棍颠颠地跑回来时,就看到他可怜的小媳妇正饿得在地上拔草吃。
“呃……菜花,今、今天我的粥也分你一半。”木棍吃过这种三瓣草,酸溜溜的,于是边说边吞起了口水。
黄大仙眼珠微转,咧嘴露出了被草汁染成淡绿色的板牙,道:“木棍哥,你真好!我、我不能吃你的粥,那样你会饿的,我就闻闻。”
木棍自己的口粮并不多,每天也不过刚够他自己吃的。当初黄菜花就说过,不会抢他的饭食,他才答应收下这个小菜花的。
不过,后来黄大仙饿得难受,就昧着良心宣布,以后长大了要当木棍的媳妇。那之后,木棍就开始把自己两顿饭中的豆饼分出一半来,给未来的媳妇裹腹。
“不,我们分着吃。”木棍说完就急匆匆跑去撵几只跑得太远的山羊,菜花在其身后露出个温柔贤惠的笑容。路过此处的丁三恰好瞅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冬季的余山,寒风凛冽,光有吃的,没有穿的也是个大问题。
菜花自己是裹着两件单衣上山的,而木棍虽然有穿的,可那也只是他爹活着的时候,想方设法给他弄来的,仅仅够他一人穿而已。
好在木棍他爹走的时候,留下了自己的两套衣服,虽然并不合身,而且也不保暖,可大仙毫不嫌弃。袖子挽了七八道,系上腰带,上衣能当长袍穿。下裤长得只能叠成双层,再用裹腿缠紧了,这样勉强也算暖和。
至于晚上睡觉这个问题,在只有一床厚被子的情况下,大仙豪迈地与她的木棍小相公钻进了一个被窝……
“嘿嘿,木棍小子,大仙可不白吃你的豆饼。看,早早就给你圆房了,哈哈!”五百年修炼而来的厚脸皮绝非浪得虚名!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发新文咯!
嗯,别看封面上有三只小仙鹤拍翅膀,可我这并不是修仙文,咳。
那么这是个什么文呢?这就是个年底报社文!糟,怎么说出来了。
好了,说真的,这就是个欢脱的种田文。女猪脚嘛,继承了前辈们的某些优良特质,你们懂得哈。男猪脚嘛,会有惊喜的,嗯嗯。
☆、搅混水
转眼到了春节,山寨中发了一次红利。大头目们自然得了不少钱财,轮到木棍这样的最底层劳力,则只有三个铜板。
木棍把这三个沾了点油光的铜板小心地收进了一个陶罐中,然后埋进了床板下的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