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死了。
在海城多日阴冷之后,终于放晴的那天。
夏芝站在窗前,抬手摸摸梅花挂在窗边的吉祥结,那一幕也不过是前几日的光景,却仿佛过了许久。
用力把那吉祥结扯下来,春杏有眼力见的上前接过,只听地夏芝叹口气,说着:
“置办一个好点的棺木好生安葬了吧。”
夏芝无意间瞥见镜中衰败不少的模样,似受到惊吓一般,慌地移开视线,手还是不自觉地摸上脸,嘴里喃喃:
“春杏,你说,我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老天惩罚我了?”
“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妈妈太善良了,错信了梅花这个死丫头,才让她有机会害了您。”
春杏提起梅花还是恨的要命:
“现下她死在咱们这儿,虽说是自杀,她姐姐要是知道了,定也与咱们不能善罢甘休。她死便死了,又给咱们找这么一个大麻烦。”
“人都死了,说再多也无益了。可能真是个孩子吧,做了坏事就害怕的受不了了。”
“妈妈,到现在你还在为她说好话,她可真是害苦了你!”
“我只是感叹一下阿若兰命真好,有一个这样好的妹妹。”
夏芝转身,摸摸春杏的脸:
“我的命也好。”
“我觉得我刚才说错了,我一定是行了大善积了德,才让我有你们这么好的傻丫头。”
***
吃过午饭,夏芝没力气,歪在床上休息,骨头里突然生出痒痛感,浑身的皮肤像蚂蚁爬过一样。
她猛然睁开眼睛,嗓子眼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急喘着起身,却不慎跌掉床下,很疼,但她完全感觉不到。
夏芝觉得浑身难受的要命,她顾不得那么多,手脚并用地往桌边爬。
拉下抽屉拿出春杏给她买的鸦片,夏芝眼里放光,颤抖地拿出鸦片,脸上不自觉地抽搐。
“你在干什么!”
蒋文山不知何时进了来,夏芝都没听见动静,她身形一顿。
蒋文山看着屋内的狼藉,还有夏芝的反应,心中一下子了然,他握紧拳手,沉声问。
鸦片掉到地上,夏芝身体僵硬了也就有一秒的时间,她顾不得那么多,快速地把鸦片捡起来,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