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2 / 2)

朱隶伸出去的手在她柔软的手腕上一握,低声像是戏谑的语气:“生气了?”

知道,这个小李子,要不是因为他默许,要长线钓大鱼,平心而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心思要收下小李子的。原因很简单,收了小李子,难道不怕自己老公猜疑她在外面搞男人吗?这不是说怕不怕的问题,她李敏虽然灵魂是在现代来的蛮开放的,但是,对于婚姻这种不容小三一点可乘之机的传统观点,是比古代人更苛刻。

“王爷,妾身不生气,妾身都是按着王爷说的话去做的。要说起来,只能说王爷的心头还是软的。比妾身更软。”

对于她这话,朱隶嘴角溢出一丝叹气,手指头几乎要点起了她鼻尖:“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

“王爷这真是不打算杀他了?”

“本王是看着这人,之前有救过王妃,也算是将功赎过。”

这话就是废话屁话。李敏耸耸眉毛,知道他这是与一群谋士商量过后的结果,可能他们都觉得,不杀小李子比杀小李子要好。

“其实,王妃与那个人,打过交道的次数应该也不少了吧?”

只听他这个声音像是不经意的随意的提起,有些吊儿郎当的。李敏却是一表正色道:“王爷想说什么就说吧。妾身只知道,从第一次看见那个人,就没有好印象。虽然,妾身和十一爷说过许多遍了,只可惜十一爷已经被那个人彻底洗过脑袋了,根本不会听妾身的劝。”

朱隶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低着头像是专注地研究她的手指头,说:“关于他这个人,本王给王妃说个故事吧。记得很小的时候,本王进皇宫里陪着皇子们射箭的时候——”

“这个故事王爷好像说过,说是王爷没有让太子,太子输了——”

“如果王妃这样说的话,肯定是没有听过本王自己好好说的这个故事。”

“哦?”

“本王要说的是,太子输了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晚饭都不吃。本王那个时候虽然年纪小,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得意过头了,正想去给太子道个歉,想说重新再来个比试。结果,去找太子的时候,发现太子和另一个人,坐在屋里里说话,一块吃着点心。”

哎?不是都说老八和太子感情不好吗?这点从之前她在京师的时候,老八几次针对太子东宫做出来的计划,都有迹可寻。

“你说的都没有错。”朱隶拿起了她这双手再次左右认真端详,甚至放到鼻尖上闻了闻,“是不是有了孩子的缘故,王妃身上的奶味儿更重了。”

李敏冷不丁被他这样插了一句,正儿八经的思路全给打乱了,瞧他这说的像什么的话,连笑话都说不好,另一只手在他大腿上一拍:“王爷,你不要岔题,说到半截吊人胃口,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最受不了吊胃口的吗?王爷此举是要让孩子都不高兴了。”

“是吗,他能知道不高兴?”朱隶疑惑地看向了她衣服下面越来越显凸出的肚子。这主要是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根有据的,可不会胡掐。

让孩子爸爸体会下孩子的动静,是应该的,有助于孩子的成长。李敏把他的手握着放到自己的肚皮上,说:“他现在会有胎动了,就是踢一脚我肚皮的感觉。王爷可以把手放在这上面,感受一下。”

不用说,古代人哪懂得什么胎动。要是女人怀孕的时候女人的肚子能动,是人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怀了一只妖精而不是个孩子。

那手刚碰到她肚子,却宛如惊弓之鸟缩了回去。

把李敏都给吓到了。本以为她这个老公应该是很开放很开明的一个古代人了,结果,连胎动这种正常的孕妇生理现象都害怕。

“这,这——”朱隶是受到不小的震惊,缩回的手不留痕迹地放回到了袖管里,“什么叫做胎动,本王之前都没有听母亲说过有这回事。”

“胎动,是证实肚子里的孩子健健康康成长的一个迹象。作为一个母亲,一个父亲,时常监测孩子胎动,有利于见证孩子是否健康。”李敏知道说太多现代科学知识自己老公肯定听不懂,只能简单化说以外,还不忘拿出李大夫的神医招牌,“王爷,妾身是名王爷信赖的大夫,这种事儿妾身能骗王爷吗?”

他当然不是不相信她,但是,很害怕这点同时是真的。朱隶背过身,咳嗽一声:“本王先说完那个没有讲完的故事吧。老八呢,当时是不是因为年纪小所以觉得太子可怜去给太子送吃的,本王是不太清楚。但是——”

“但是,如果八爷不照皇上布置的与太子唱反调的版本去做,恐怕八爷更入不了皇上的眼了。作为皇子,谁不想取得皇上的注目,这也是为了在后宫里度日如年的亲娘着想。这样说来,这个八爷,也不像是大家所想的那样坏了?”李敏按着他这话说着的时候,是看着他脸上那抹畏惧的表情感觉太奇妙了。原来,他竟然害怕碰孩子。

说到她李大夫,是没有见过男人怕胎动的,但是,确实在产房里见过男人看女人生孩子晕倒到休克的,还有孩子出生以后一直不敢亲手抱孩子的。不能说这些男人是害怕孩子,不,是打从心里觉得这孩子太宝贝了,所以,特别珍惜,珍惜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产生了害怕恐惧心理。好比端着一个小心翼翼的玻璃容器一样生怕碎了。

如此看来,她老公很有可能是个孩奴!

“王爷,以后你会逐渐习惯的。孩子嘛,王爷在太白寺里不是和很多孩子一块玩耍过?”

听见她这话,朱隶好像读出了她话里掩盖的那一层含义。他怕?!他堂堂的护国公英雄,杀敌上万,会怕?笑话。

二话不说,他的大手伸过去,像她刚才握着他手那样,放到了她的肚皮上。刚好,那孩子真是调皮成性的一个孩子,好像知道父亲怕自己。故意许久不动,在他皱起眉头咕哝说根本什么都摸不到时,正中他掌心的方向踢了一脚。

如果这一脚放在足球比赛里,无非就是凌空抽射国脚射门的神射了。因为这一脚,把老爹都给踢到一瞬间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李敏仰头,诧异地看着老公从椅子里跳起来。

朱隶大概也是掩不住脸上此刻的尴尬,转身咳嗽声:“本王想起还有事和公孙先生商议。胡二哥,备马——”

在门口守门的胡二哥赶紧哎一声,答:“奴才这都给王爷备好马了,王爷。”

朱隶迈开脚步就走。李敏只见他背着的一只手包着另一只手,被包着的那只手刚好是摸过孩子的那只手,就他这点掩盖都掩盖不住的小动作,让她都差点儿喷茶水了。

从厨房端着老火汤回来的尚姑姑,见到朱隶穿过院子里走了,还想着他们夫妻俩莫非吵架了,吓得慌慌张张进了屋:“大少奶奶?”

“王爷有事先行一步,你把汤交给胡二哥吧。”李敏淡淡然地说。

尚姑姑满脸疑问,但是在见到她嘴角微扬看来是心情不错的时候,俨然不是夫妻吵架,才放下心来。

把老火汤交给了紫叶。尚姑姑走到她身旁,说起刚才去厨房的途中听见孙婆子和谁说的话。

“好像是宁远侯府没有接到大少奶奶的请帖,本来不是挺着急的吗?还托了人,想在夫人房里使劲。孙婆子收到了他人的委托。结果,这会儿那个委托人说这件事不要了,要把孙婆子之前拿的订金全给吐回来。孙婆子不让,和那人在门口那里吵了起来。”

宁远侯府?李敏记起来了,除了赵氏袁氏,更重要的是那个还没有出嫁的小姐朱湘怡吧。宁远侯府为了朱湘怡,肯定是什么法子都得使出来的,总不能让自己家的闺女嫁不出去,并且在未嫁之前已经被人唱衰了,这才是致命的。

本要贿赂尤氏,现在突然撤回这笔贿赂了。说明,宁远侯是找到其它靠山解决这个事了。

能是什么靠山?难道是她老公?

不管怎样,现在气得要暴走的人,肯定是她婆婆。

尤氏不是不帮赵氏这个忙,是觉得赵氏抠门,送这么一点油水过来,以为这事儿那么好办吗?没错,她尤氏可以不管儿媳妇嫌弃她突然插手,自己给赵氏发请帖,不过一张请帖,难道她儿子能吃了她不成?

到底就是一句话,尤氏狮子大开口了,想从赵氏这事儿开始,收点私银防身。

可是,赵氏这突然不买她的帐,尤氏计划全部落空了。想必,其他一样拜托她尤氏的人,见赵氏这样的决定以后,一个个只会效仿赵氏。这下以后,尤氏是一滴油水都收不到了。

尤氏都不得不咬起了手指甲,是什么人在背后坏她的计划?是她儿媳妇吗?不可能。她知道的李敏,绝对不可能给赵氏走这个后门。她本人,都得冒着被儿子骂的很大的风险来做这个事情,更何况不要说她儿子会突然改变主意给宁远侯府发请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