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禄海母亲生了重病,无银钱抓药问诊,他这两年在宫中对我颇为照顾,我给了他一点私房钱让他给母亲治病,荷包里装得是碎银子。
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眼皮底下顶风作案。”
“你能有几两银子?”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摘下发冠,把大氅丢在木架上,“父母大疾者,太监可呈报内务府总管出宫探亲。”
“批示还未下来。”李成忱宽下外袍,琯夷连忙倒了一盆温水,待他洗脸净手之后方试探的问道,“可能快点批示?大娘病的挺严重的,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
“内务府依照宫规办事,若徇私舞弊,随时呈报。”
这是……公公即如此说了明日让禄海去瞧瞧,不行就死皮赖脸蹭蹭公公的光呗!
“公公你真好。”
他把一琔二十两的银子放在几案上:“你在此的月例赏钱。”
作者有话要说: 琯夷(星星眼):这么多!第一笔巨款该怎么花呢?抱公公大腿准没错。
☆、第十八章
“雪雪,总算抓住你了。”琯夷抱着初雪从低矮的梅枝下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轻抚摸着它雪白的皮毛,初雪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喵。”
“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鱼干,你要乖乖听话,不能到处乱跑了。”
“喵。”
初雪在她身上蹭了蹭乖巧的趴在了她的臂弯中,琯夷笑着拂落身上的落花:“真乖。”
未走几步,它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她怀中飞窜了出去,只听一声吃痛的声音,初雪哀嚎着落在地上,丽妃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了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琯夷大惊失色,小心翼翼抱起初雪护在怀中跪在地上道:“丽妃娘娘恕罪。”
初雪窝在她怀中发出细小的呜咽声挣扎了几下还欲往丽妃的方向扑去,浅淡的茶花清香丝丝入鼻,琯夷神思恍惚,一种想抓又抓不住的感觉一闪而逝。
“贱婢!”
丽妃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躲闪不及身子侧倾被一个柔弱的肩膀安安稳稳的支撑住,左颊瞬间红肿,一缕鲜血从嘴唇中溢出可见下手力道之重。
江蓠半跪在地上稳了稳手中的雕花托盘,眉心微蹙忧心忡忡瞄了琯夷一眼,低垂着头道:“奴婢参见丽妃娘娘。”
丽妃水润风清的丹凤眼上扬,俯下身子掀开托盘上的红色锦缎,侍立在侧的蕊心忙打开里面的匣子,芊芊玉指拿起里面的金钗,江蓠错愕的看着钗头起画龙点睛之用的玛瑙玉石被她掰落了下来:“忤逆犯上!”
“丽妃娘娘恕罪,金钗并非琯夷之过。”
宫女恭谨的低垂着头帮她包扎伤口,她眉眼含笑勾了勾唇角:“哦?不是她就是你,你说是她还是你呢?”
“初雪并非有意冲撞丽妃娘娘,金钗之事亦有待查证。”琯夷微微上前一步挡在江蓠身前,“奴婢更不敢忤逆犯上。”
“贱婢,狡辩!”丽妃望向她的目光阴厉的吓人,“掌嘴。”
“放肆!本宫身边的宫女自有本宫管教,何时需你越俎代庖了?”熹贵妃神色冷淡却又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仪,萧珞从琯夷怀中抱起初雪,心疼的低头拍了拍。
“妾身不敢。”丽妃委身一礼,“贵妃娘娘此举未免太过偏袒奴婢,妾身可是被这贱婢怀中的猫抓伤了手。”
“朕也曾被初雪抓伤过手,包扎一下便可,你太过小题大做了。”萧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琯夷、江蓠淡淡道,“起来吧!”
丽妃眸中盈满泪水娇媚道:“皇上,她还刻意弄坏了贵妃娘娘送给太后娘娘的金钗,分明是……有恃无恐……皇上……”
江蓠低垂着眉眼上前一步:“禀皇上,贵妃娘娘,此金钗金松玉梅为主体嵌以珍珠翡翠点缀,喻松柏长青,钗头一枚圆月玛瑙隐于松枝之中画龙点睛,喻福寿绵延,二者各自独立,互为整体,谓之阴晴圆缺。金钗并未损坏一分一毫。”
“司珍坊此次独具匠心。”熹贵妃仔细看了看金钗淡笑道,“浣书,送去凤栖宫吧!”
“是。”
“皇上……”丽妃挽着萧赭的手臂摇了摇泪光点点楚楚可人,“妾身委屈……”
“你先回庆华宫歇着,宣太医瞧一瞧,朕晚点过去看你。”
萧赭已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未至庆华宫,此番应允前去探看她自然喜不自胜:“妾身告退。”
李成忱掏出白帕子轻柔的帮琯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她轻嘶一声骤然回神:“公公?”
“用冷帕子敷一下。”
“嗯。”
萧赭脚步在江蓠身侧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江蓠。”
“成忱,赏。”
“是。”
入殿之后萧赭对熹贵妃道:“她们又来扰你了?”
熹贵妃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恃无恐?近来丽妃脾气可大的很,若有下次我可不会放任不理了。”
萧赭低笑:“悉听尊便,你莫忘了自己有协理六宫之权。”
午膳之后,琯夷脸颊上的红肿消退不少在书案旁研墨看着萧璟教萧珞习字:“这个字是不是之?”
萧璟抽出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宣纸:“认识几个?”
“人、子、山、月、间、之……不太认识了。”她努力辨认了一遍勉强认识几个,“太子殿下,奴婢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