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宦官相公 静辞 2703 字 5天前

次日清晨琯夷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回想昨晚他所说的话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是一厢情愿的做了一个美梦,挣扎着起身,亵衣松松套在身上露出葱绿色的肚兜,胸口处满是青紫斑痕然后往下蔓延……

原来都是真的,她……她没脸见人了,没想到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也会如此……

乱七八糟想着想着顿觉手腕处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垂头望去,上面系着的正是那日她用来解燃眉之急的玉佩,他的传家之宝,细细摩挲了几下,她一个人偷偷的笑,他是她的相公,她是他的娘子。

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上衣浅蓝底子绣着艳丽的红茶花,烟紫色下裙裙裾绣了一圈素净的白茶花,原来打从初见她看似无心的话语他全部都放在了心上。

刚刚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李成忱便推门走了进来,白衣紫袍,紫色缎带束发,清俊温雅,琯夷脸颊红红的目光躲闪坐在梳妆台旁拿起桃木梳顺着乌发。

“娘子,我帮你挽发画眉可好?”

“啊?”她对视上他含笑的眼睛,舔了舔干涩的红唇胡乱应了一个好,听他如此温柔的唤娘子一时之间委实有点消受不起。

他手指灵巧的帮她挽了一个同心髻,把红豆对钗簪到发髻上问道:“娘子,你可知红豆何意?”

“相思?”

李成忱微挑起她的下巴一本正经的帮她画眉,“为夫甚慰。”

☆、第三十八章

琯夷对着铜镜端详着他给她画的罥烟眉, 喜不自禁的起身抱住了他, “成忱, 你以后每天都给我画眉好不好?”

“好。”李成忱由着她抱了一会看她未有松开他的打算柔声道,“今天我陪你回家。”

她抬头看着他雀跃道:“真的?”

“嗯。”

萧璟猝不及防的推门而入, 瞥到眼前的一幕赶忙背过身去干咳两声道:“非礼勿视。”

琯夷不好意思道:“少爷, 你已经梳洗完了?我……似乎起的有点晚。”

“春宵一刻值千金, 理解,本少爷并非不解风情之人。”萧璟戏谑的扬了扬眉毛, “爹让我过来告诉你们, 可多在澧县停留几日, 我们暂时会在闵舟城待上一段时间。”

“谢少爷。”

萧璟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她疑惑的缓步走了过去,“鸳鸯合衾, 并蒂同心, 你可欠我一杯喜酒。”

琯夷耳垂通红若胭脂,绞着手中的帕子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萧璟忍笑道:“眸含秋波,粉面桃花,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说着把一个荷包置放在她的手心,她不明所以的打开看了看, 里面放着不少二十两一琔的银子, 还有一把金瓜子,“少爷,这……”

“回家探亲总要体面一些, 这是本少爷的一点心意。”他收起散漫慵懒一本正经道,“李总管的钱是夫家的钱,这是我给你的私房钱,好生收着。”

琯夷鼻头一酸,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萧璟稍稍矮她半头,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笑道:“不要哭,李总管若以后欺负你,本少爷为你做主。”

“嗯嗯。”她终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说句忤逆犯上的话,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早已把三个皇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尽心尽力的看顾,萧璟出天花时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萧珞舞刀弄剑她唯恐他被伤了碰了,萧玦半夜啼哭她便抱着哄着直至天明……

李成忱帮她折叠着衣物,皆是簇新未曾着身的衣裙,萧璟转头扬声对他道:“马车已经等着了,我先带琯夷姑姑下去用早膳。”

待用完早点,坐上马车,琯夷望着满满当当一大堆的物品瞠目结舌,他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道:“我让初三看着置办,他便都买了一些。”

她看看身上的衣裙又看看满车东西顿感自己一瞬间变成了有钱人,当初死乞白赖抱大腿果真是没有错的,平白收了一个文武双全的俊俏相公。

“成忱,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不多。”他不甚在意瞥了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待回京之后我带你去芙蓉斋挑些你喜欢的胭脂水粉,钗环珠翠。”

“不不不,我衣服挺多了。”她慌忙摆手摇头,宫女穿戴用度皆有定制,多了又不能穿,放在柜子里压箱底多可惜啊,还不如搂着银子舒坦些,垂头扯了扯袖口道,“闵舟锦缎,苏绣山茶,都快抵得上宫里小主的宫衣了,太奢侈了。”

他轻笑,“你即使天天换新衣,为夫的钱你也是花不完的。”

琯夷呆愣愣侧目看着他,天哪,她……她……她真的是捡到宝了,那她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我可以随便花?”

“嗯。”李成忱抚了抚她手腕上的玉佩,“凭着这块玉佩,在京中钱庄你想取多少银子都可。”

闻言她赶忙从手腕上解下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回怀中,这玉佩竟如此贵重她可不能磕了碰了,接二连三的惊喜她……她……她简直要幸福的晕过去了,上天待她实是厚爱有加。

马车颠簸,未避免她不老实的手舞足蹈撞到车壁,他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中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小财迷。”

“我就是喜欢钱,喜欢好多好多的钱。”从小穷怕苦怕了,温饱尚且自顾不暇,养成了她嗜钱如命的癖好,“全村的姑娘看到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相公肯定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李成忱黑眸暗了暗,拥着她的力道紧了紧,嫁给一个太监也只有她会如此开心,旁人避之不及之事也只有她会甘之如饴。

琯夷趁他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包雪片糖津津有味的吃着,“成忱,我爹娘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他们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闵舟,更没有接触过达官贵人,不知礼仪,也不通文墨,你不要见怪。

我家为供弟弟读书一贫如洗,茅草房下雨时还会漏水,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爹娘不知道我会回来可能棉被也是旧的,你委屈一些,还有……”

他按住她拿雪片糖的手,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糖屑郑重其事的问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相公啊!”她理所当然的答道。

“一家人以后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抬眸对视上他略显疏淡的目光知他不高兴了,反倒心头一软,含笑听话的点了点头,拨拉开包着雪片糖的牛油纸讨好道:“再吃一块。”

马车行了大半日,越往芦蒿村走路便越来越颠簸难行,琯夷兴奋的撩开车帘指着一排合抱粗的大树道:“成忱,成忱,我以前经常爬到树上去摘桑葚,我是村里爬的最快最高的。”

她眼睛中的骄傲自豪之色溢于言表,手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小河比划道:“我在这条河中捉到过这么大的鱼,我们家吃一次肉可不容易了,幸亏有这条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