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在庭院里咕哝着咒骂,殿内,拓跋坤珠抱着江泓候在外殿,心瑶独自提着手提篮进1入内殿。
慕怀渊正在打坐,却不是捻佛珠诵经,正是在调养运功,眼睛也没有睁开。
心瑶行了礼,把手提篮放在桌上,抱出女儿搂在怀里,见小丫头已经睁开眼睛,不禁诧异,每次慕景玄回来,这丫头刚好吃饱睡着,这会儿竟是赶上了。
“呀!你醒了!快,见过皇祖父。”
慕怀渊察觉她靠近,这才收敛真气,睁开眼睛,目光严肃地看了眼心瑶,见她抱着孩子上前,便伸手把襁褓接在怀里。
“跪下!”
心瑶僵了僵,见他目光肃冷地盯着自己,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还是双膝跪地,迅速凝聚真气护在膝盖上。“父皇,心瑶与景玄都还年轻,将来还会……”
“你以为朕想不通这个吗?你以为朕是生气你生了女儿么?”
“父皇若不是因这个生气,是因何动怒?心瑶深感无辜,还请父皇示下!”
“就因为那两个女子要算计你,你就撺掇景玄直接收了孟兹国,你还敢与朕狡辩?”
“什么?”心瑶心中迷惑,越想越是想不通,“父皇,孟兹国两姐妹来求助,是心瑶收留她们救她们的,心瑶还派人给景玄传信,让他出兵援助孟兹国,心瑶怎么可能让景玄收了孟兹?再说,孟兹因为长久战事折磨,已然没有招架之力,心瑶岂会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
见他脸色仍是狐疑,心瑶忙俯首拜下去,“心瑶是父皇看着长大的,心瑶做事,素来敢作敢当,心瑶也是善恶分明之人,心瑶做过的事,不必父皇说,心瑶也认,心瑶没有做过的事,父皇就算拿刀架在心瑶脖子上,心瑶也不认!”
怀渊帝气闷难平,却也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但是他最怕,儿子被这样强烈的感情冲昏了头,不嫁思索就滥杀无辜。
“行了,起来吧!”他看了看怀中安静的小娃儿,对上小娃儿黑水晶似地瞳仁,怒火顿时烟消云散,“这孩子眼睛剔透,很像你和景玄,只是生得那一日,正好孟兹皇帝的降书也送到……”
心瑶站直了身子,这才明白,他为何与慕景玄怄气,“父皇,此事心瑶虽然并不知情,但心瑶也有责任。不过,景玄也是为大周的将来着想。”
“你不必为他开脱,朕也老了,他要当天下霸主,朕阻拦不住,朕生气,不过是不希望他给子孙们树敌。人心难断,谁能甘心做他人的俘虏?!天下就是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将来新帝登基,他若与景玄一样强悍还好些,若是没有景玄的霸道凌厉,怕是会民不聊生。”
心瑶忙俯首,“心瑶明白,父皇深谋远虑,为后世忧心。但是,孟兹国君难免不是为寻一个靠山才投降,他一心打算着嫁女儿,却纵得女儿居心叵测,如今景玄也没有出兵攻打他们,他们就主动投降,这实在怪不得景玄。”
怀渊帝气结,“你还是为他说话!是不是在你眼里,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不叫心瑶带着孩子来见父皇,这事儿便是不对!”心瑶忙给他端上一杯热茶,“您的孙女,也不能没有名字,回头还要有个封号,这些都得劳烦您老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