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官要提醒林三小姐,眼下是大理寺办案,林三小姐必须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负责,所以,还请想好了再说。”
“民女自然会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都负责。”眸中迅速掠过一抹精芒,林瑾一字一顿道:“因为,萧少卿所言纯属诬陷!”
眼瞅着萧遥整张俊脸都黑了,林瑾才继续道:“首先,民女确实是光明寺的常客,但光明寺常客何止民女一人?在场的香客们至少有八成都对光明寺十分熟悉。难道说,经常来光明寺的香客,都是杀害死者的同谋帮凶,甚至元凶吗?
其二,萧少卿询问民女,为何会懂医术和仵作验尸之法?
这一点我想大人比民女更清楚吧?您既然知道我乃官宦豪门千金,怎会想不到我爹娘必定会给我请最好的授业恩师?
还有,大人问我为何那么巧也是平江县人?大人可是在没事找事?
光明寺乃京城方圆数百里内最大的一座寺庙,它周边城镇、村落只有平江县距离最近,因此多少年来,香客大多皆来自平江县。
此事众所周知,为何我与死者及死者丈夫都是平江县人,就要被大人无端怀疑?难不成,今日所有出现在光明寺的平江县女香客,都是跟死者丈夫约定好的?”
“嗤!”林瑾冷冷一笑:“至于民女衣袖上会沾染血迹,那是因为我之前去后山转悠,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民女给它上药包扎,它的血沾在我袖子上了。
萧少卿若是不信,自可去后山寻这只兔子。
我相信大人眼睛不瞎,应该能看出这具无头女尸流出来的血液全都因毒药变成了黑色,民女袖子上的血迹却是鲜红色。故,民女身上沾染的血迹根本不是死者的,民女也从未见过死者。
另外,大人仅凭死者脚上的绣花鞋和民女的双脚乃是一个尺码,就认定这双绣花鞋是死者丈夫买给我的。这一点,难道不牵强荒唐吗?
想这世上长得相似却毫无血缘关系之人何止千千万万,脚一个尺码很奇怪吗?大人要不要让眼下在场的所有女香客们都来试试这双绣花鞋?民女敢保证,还会有很多人跟我一样,也能穿上这双鞋子。那是不是她们在大人眼中,也个个都是同谋帮凶?
最后一点,萧少卿问我方才为何没说明死者的丈夫是否还有同谋帮凶?那分明只是民女的一个疏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民女又不是大罗神仙,偶尔遗漏一条线索很正常吧?毕竟这条线索随着死者丈夫身份的确定轻易就能曝光,它并不影响整个案情的进展,我一时间没想起来,有什么稀奇?
如今大人莫名其妙给民女强加了那么多理由不充分的罪名,您究竟是和我有仇,还是看我不顺眼,想故意打压冤枉我啊?
倘若都不是,那么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莫要再对民女苦苦相逼。”
“大胆!”萧遥身后一年轻衙役厉声呵斥:“哪怕林三小姐是官宦豪门的千金,也是一介庶民。如此跟朝廷命官说话,现在我等就可以将你拖下去打板子以儆效尤,你还不快向大人赔罪?”
“是!”林瑾从善如流地冲萧遥盈盈一拜:“对不起萧少卿,我没有羞辱您的意思。只是,无缘无故被人冤枉成凶手,是个人都会委屈羞愤。民女也是人,亦有自尊心和羞耻心,没能控制好脾气说话尖锐,还请大人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