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只要咱们不住在一处,我娘便不会冲动行事,你也不会寻她报仇。”
“你娘……”魏廷茂顿了顿,淡笑道:“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问问父亲,他到底因何将你娘禁足。”
魏瑾兮抹了把眼泪,不解道:“二哥,此话何意?”
“今儿我且原谅你的莽撞,在不可有下次,知道吗?”
刘湘婉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好了!好了!妹妹还小,此次的事,你莫要同她计较。”
“小?你与她同岁,如今你已嫁与我,她呢?但凡做了让她不满意的事,便会无理取闹,须知并不是所有人都围绕她转。”
刘湘婉瞪了他一眼,含笑道:“妹妹,若不然你先回去,待过几日嫂子手头的活计忙完了,请你过来品茶聊天,可好?”
魏瑾兮觑了觑二哥的脸色,方小声道:“好。”带着丫鬟飞快离开。
“你怎出来了?”
“还不是她说话太过放肆,为夫实在是听不下去方才出来。”
“她还小……”刘湘婉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她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她一出生便受众人欢喜,我不过是庶女,自小便学会察言观色,出身不一样,为人处世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魏廷茂冷笑道:“娇生惯养、无理取闹,真真是被那人给养坏了!”
刘湘婉拿起丝帕遮住嘴角的笑意:“日后你有了女儿,难道不娇惯她。”
魏廷茂搂着她的腰,眉眼带笑道:“自是要娇惯她,不过为夫可以惯着,你却不能,”顿了顿,含笑道:“旁人家都是慈母严父,咱们家可是慈父严母。”
“合着好人都让你当了,我成了坏人!”
“夫人此言差矣,咱们家可是你当家做主,日后不光孩儿们听你话,便是为夫也以你马首是瞻,”手慢慢滑向她的肚子上,轻声道:“看来为夫还得加把劲!”
闻言,刘湘婉磨了磨牙,气愤之下狠狠踩了他一脚:“总这般口无遮拦!”
魏廷茂皮糙肉厚,这下与他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毫无感觉,大手飞快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这下咱们可以出去逛园子了。”
“走吧!”夫妇二人漫步于园中,路上碰到许多奴仆,魏廷茂低笑道:“可要为夫替你敲山震虎,震震声势?”
刘湘婉摇头:“内宅乃我的战场,除非我技不如人,否则定要将他们收拾的心服口服。”
“夫人,只要你不受恶奴欺负就好,至于府中内务,看着打理就是,咱们只是暂时住在此处,早晚有一日会离开。”
刘湘婉嘴角含笑,轻声道:“适才你去公爹处,他可有说甚?”
“怕他在我面前诋毁你。”
“谁担心这个,”刘湘婉轻声道:“公爹可有跟你提及母亲的事。”
魏廷茂淡笑道:“不过是言语试探罢了,不过……为夫倒是去正房走了一趟。”
“你们说了甚?”
“为夫告诉她,她的打算我早已一清二楚。”
“你胆子也太大了,怎敢贸然跟她说起这个,不怕她……”
魏廷茂截住她的话:“为夫就是要逼她,逼她狗急跳墙!”
“你……”
“若不是为了你,焉能容她如此上蹿下跳,早挖个陷阱让她跳进去,到时……她定然死路一条。”
“别!你什么也别做!”万一被圣上查到,不是引火烧身吗?
“这么担心为夫的安危?”
刘湘婉没好气道:“我怕守寡而已!”
“一年前我一战成名,方有了眼下这般成就,夫人放心,为夫不会贸然行事。”
“可你有朝一日,还是会去战场奋勇杀敌。”
“自我将土倭人打跑,大凉国十载内不会有战乱,遂为夫会一直陪着你。”
刘湘婉低叹:“日后之事谁又能料得到。”
“时势造英雄,”魏廷茂看着不远处的景致,轻声道:“若没有土倭人犯我边疆,又怎有为夫的今日。”
“犹记去年祖父问我,可想嫁给将士,当时隐约察觉祖父话里有话,却未曾往深处想,如今……”
“到底遂了为夫的意。”
“当年二哥去戎武,大伯母那般不同意,最后还是成全了他的念想,自二哥走后,我眼见大伯母头发渐白,容貌见老,每每打理府中内务时,眸光总是不经意的瞥向院门口……”
“夫人……”
“好男儿从来都是志在四方,也知自己阻拦不了你,可我真不想过大伯母那样的日子,日日提心吊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魏廷茂轻声道:“十年以后,大凉国是何光景,谁也不知,说不得那时比现下更加的繁荣昌盛,周边的邻国皆对我大凉国俯首称臣。”
“也只能如此希望!”
魏廷茂轻声道:“其实为夫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夫人就这么相信,为夫与那人的较量一定会赢吗?”
“此事已被我祖父知晓,他定不会让你身陷险境。”
“到底是老太爷身边长大的人,所想所思与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