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二媳妇怕本宫的人欺负刘家人不成。”
“母亲真爱说笑,”刘湘婉轻声道:“赵妈妈毕竟是府中老人,刘家的主子们她都知道,届时可向向嬷嬷做引荐。”
“还是老二媳妇心细, 如此向嬷嬷带着赵妈妈一同过去吧!”
赵妈妈躬身点头,跟在向嬷嬷身后一听出去。
三公主眸光瞥了眼厅中的奴仆,只见她们身子一颤,轻手轻脚的退下,未料招娣目不斜视的看着招娣,虽她僵硬着身子,却笔直的站在老二媳妇身后,眸光微冷,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招娣,你先下去吧!”
招娣神色忐忑,瑟瑟道:“姑娘……”
见此,三公主脸色铁青,冷冷道:“怎么?本宫还能吃了你家主子不成?”
刘湘婉回头对其点了点下巴:“去吧!”
待厅中只剩她们二人时,三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掀开盖子细细品着茶,并不着急说话,既她不开口,刘湘婉自是不会开口,垂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丝帕上的图案。
“老二媳妇,本宫跟老二之间确实有些不对付,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三公主声音一顿,淡笑道:“本宫跟你说这些,乃是因本宫十分欣赏你,遂趁此处并无他人,本宫想问问你,本宫与老二之间,你会站在谁那边?”
刘湘婉抬头刚要开口,只听她又道:“如今局面越发明朗,胜负也是显而易见,遂老二与你的性命之间,你会选择哪个?”
“母亲,请恕儿媳造次,若是您,您会选择哪个?”
三公主淡笑道:“自然是性命,人活着才能有之后的事,人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可若这样的人没了至亲之人,挚爱之人的,孤单活在这世间还有意义?”
三公主嘴角的笑容一敛,淡淡道:“本宫知晓你的意思。”
刘湘婉轻声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是相公去哪,儿媳便去哪,他可是儿媳的天,儿媳这辈子的依仗,至于其他人……”
“没想到你这般聪慧的人,竟如当年的本宫一眼糊涂至极,”三公主把玩这手中的茶杯盖,淡笑道:“情爱重要又有何重要,终有一日,他还是另结新欢,到时情深意切的你,又该怎么办?”
刘湘婉垂下眼眸,淡笑道:“母亲,容颜易老,便是那时相公变了心又如何?”
“此话是何意?”
“也许未到那时,儿媳先变了心,”刘湘婉轻笑道:“如果儿媳有了儿女,母子天性,自是与儿女们为先。”
三公主神色一怔,喃喃道:“母子天性?”
刘湘婉轻声道:“这世上如果说有何人伤害我不会记恨,唯有自己的子女,”话音一顿,又道:“父母、夫妻以及子女,都是我至亲之人,但若给他们排位,定然是子女在首,至于为何,母亲定比儿媳更深有同感。”
“本宫……”
“只要无没有旁人伤害他们,这辈子儿媳都不会动怒,但他们是儿媳的底线,倘若有人碰了他们之中谁人,儿媳绝不会放过她。”
三公主脸色一僵,冷笑道:“原来他们是你的软肋。”
刘湘婉点了点头,并未担心会招来她的报复,姨娘及弟弟们是刘家的人,婆婆轻易不能动,至于儿女,她刚刚嫁人焉能这么快育有子嗣,最后便是魏廷茂……他可不是婆婆容易对付之人,遂根本不担心。
“你不怕本宫拿捏他们对付你?”
刘湘婉反问:“婆婆会吗?”
三公主直直的盯着她,半响后指着她不住冷笑。
这时,向嬷嬷躬身进来,对其福了福身,轻声道:“公主,刘家两位太太带着女儿们已经到了。”
三公主嘴角含笑道:“甚好!”
只见刘湘婉起身,脚步轻移的都到门口,就见赵妈妈随伺在大伯母身旁,嘴角含笑的走上前,对其福了福身,柔声道:“大伯母,母亲。”
大太太看着熟悉的景致,不由想起去年在魏家发生的事,上前一步,扶起她起身,耳语道:“三公主意欲何为?”
刘湘婉顺势起身时,小声道:“打压侄女的气焰罢了。”
大太太点了点头,看了眼落后一步的二弟妹,自她接到三公主的帖子便一直愁眉不展,来的路上更是扯着她的袖子,神神叨叨,畏惧不已。
刘湘婉瞥了眼二人身后的众姐妹,带笑的点了点头,随后扶着大太太的胳膊,缓缓走进去。
众姐妹皆是第一次来宁远将军府,未料此府邸的景致处处精雕玉琢,可见打理中馈的三公主是个多么奢华又精致的人。
众人随着刘湘婉进到厅中,一同对三公主福了福身,低声道:“妾身见过三公主。”
三公主含笑道:“免礼!免礼!”待他们起身后,又道:“咱们可是一家人,日后无需这般多礼。”
大太太轻声道:“公主的美意,妾身如何不知,可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是要依规矩行事。”
三公主眼睛眯了眯,淡笑道:“既如此,本宫便不再说甚,你们赶紧入座吧!”
刘家女眷落座后,丫鬟们便陆续进来,躬身行至他们身后,为其斟茶倒水,只听三公主眸光一闪,柔声道:“这便是府上所有千金……”
大太太恭敬道:“除了三个姑娘定了亲还未嫁人外,其余都已嫁人生子。”
“本宫看着她们,真是越看越欣喜,”三公主指着其中一个,淡笑道:“你可是安国公府的嫡孙媳?”
大姐起身行礼,轻声道:“妾身拜见公主。”
“一晃这么多年,当年你嫁到安国公府,本宫还去安国公府喝了喜酒。”
大姐含笑道:“妾身谢过公主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