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人家苏老师干嘛?赶紧醒醒,这孩子……”周松民见叫不醒他,赶紧去院里投了个凉毛巾拿回来给他擦脸。
“你说你没事儿喝那么些酒干嘛……真不让人省心。”
“苏老师……”
“还叫起来没完了,我不是苏老师,我是你师父,赶紧醒醒,班都不上了,你可真行。”
“苏老师……”
“……行了,别叫了,苏老师不在这儿。”
“你为什么结婚……你真不想要我了……”
周松民猛地一顿,这些日子以来脑子里一直断断续续的那根线终于连上了,看来过年时自己真没看走眼,这俩孩子那股子亲密劲儿,果不其然是整了这么一出儿。
周松民拍了拍贺远的脸,语气严厉了起来:“你给我醒醒,别跟这儿胡说八道!”
贺远费力地抬了抬眼皮,有些不适应突来的光线,眯了一会儿才认出面前的人,不过酒劲儿还是没过去,只觉得头痛欲裂,也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声音干哑地问了句:“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啊?”贺远完全不明状况,反应依旧迟钝。
“我问你,今儿是礼拜几?”周松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礼拜几?不知道……”贺远迷迷糊糊地又要合上眼。
“你赶紧给我起来清醒一下!”周松民见他这副颓废的样子就来气,直接揪着他的衣领给他拽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
“诶诶……师父您干嘛啊?”
“你说我.干嘛?”周松民转身去了外屋,把那瓶只剩了个底儿的酒瓶拿了进来,往贺远眼前晃了晃,“这你喝的?”
“……啊……嗯……”
“你没事儿喝它干嘛?”
“……不干嘛。”贺远这才有点回过神来,敷衍了一句。
“不干嘛?”周松民把酒瓶往旁边桌上一放,“那你喊人家苏老师干嘛?”
“…………”贺远听见这话当即又清醒了几分,心里咯噔一下,没敢言语。
“问你话呢。”
“……就……说梦话了吧。”
周松民半天没再接话,就那么盯着徒弟。贺远不敢看他,心里有点慌,可又实在回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被周松民盯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半晌过后,周松民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为个男人,你就至于这么作践自个儿!”
要说在此之前贺远那点儿酒劲儿多少还有些没消尽,师父的这句话算是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心虚地瞟了一眼周松民,支吾道:“……不是……您这……说什么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