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城的声音虽然不响,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在陈云修的耳畔响起。
他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眼神黯淡,像是被掏空了全身的精气神,身躯都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就在这时,白倾城又冷冷道:“陈云修,我不想见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现在,请你立刻出去,否则的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陈云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白倾城的房间,又如何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休息室。
整个过程之中,他仿佛失去了记忆,如同行尸走肉,大脑停止了运作,彻底“断片”!
而在他的休息室内,还有不少陈家的年轻晚辈。
见到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人凑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云修哥,怎么了,在倾城小姐那儿吃了闭门羹么?”
听到这话,陈云修才彻底回过神来,涣散的瞳孔重新恢复神采,其中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下一刻,他双目赤红,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根根竖起,双拳捏紧,指甲抠进手心都浑然不觉。
“吼吼吼吼吼!”
紧接着,他从嗓子眼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那幅模样,就像是九幽之下的厉鬼,令人毛骨悚然。
“云修哥,到底发生什么了?”周围众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滚!你们都给我滚啊!”
陈云修怒吼,同时抓起桌上的摆放着剪刀,狠狠冲着那人砸去。
幸亏那人及时躲闪,否则被砸中的话,身上估计要被扎出个窟窿来。
几个呼吸的工夫,房间内所有的人,都逃也似地跑了出去,生怕被误伤。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陈云修一人,而他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出来,仿佛彻底失去理智,状若癫狂。
“砰!砰!砰!”
“刺啦!刺啦!刺啦!”
碰撞声,碎裂声,不绝于耳。
足足用了十来分钟,他将眼前看到的所有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但心中的怒火丝毫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
陈阳!
又是陈阳!
陈云修有时候觉得,这家伙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
他身为陈家的长房长孙,本应该得到老太爷的宠爱,成为家族当之无愧的接班人。
谁知老太爷却偏心于陈阳,无论他如何讨好,都无济于事。
而白倾城,也是陈阳的青梅竹马,在此之前甚至都不曾用正眼瞧他一眼。
现在,好不容易他能够娶到白倾城,自以为能够实现梦想,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谁知白倾城那番话,却彻底令他的幻想破灭。
恨!
他好恨!
他实在搞不清楚,那个陈阳究竟有哪里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巴不得让陈阳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不过,陈云修转念一想,就算自己得不到白倾城的心,至少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就算白倾城多么抗拒,始终难逃一件事——
传宗接代!
因为陈云修是入赘进的白家,所以白家比他更加迫切,想要一个身上流淌着陈家血脉的白姓婴儿。
到了那个时候,就容不得白倾城不从了。
就算她的实力惊人,不过以陈云修的本事,完全可以弄来大剂量的迷药,派人偷偷弄到白倾城的食物之中,再来个霸王硬上弓,将生米煮成熟饭!
白倾城越是不愿,就越激发他的征服欲,誓要让她跪下唱《征服》!
……
中午十二点,国宾馆宴会厅内。
此刻,已经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华夏高层众多大佬,齐聚一堂。
“当……当!当!当!”
突然,一阵优雅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并不是由音箱中放出的背景音乐,在宴会厅的左侧角落,是一个人数多达上百的交响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
这可是世界上最顶尖、也最古老的交响乐团之一,拥有着将近两百年的历史,每一个音乐人都以能够听到他们的现场演奏,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今日,白家却非常大手笔地将这上百人的团队,从国外请来燕京,为的就是让他们在婚宴上演奏乐曲。
这样的排场,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就算是欧罗巴大陆上某些小国的公主,其婚礼的也未必有此殊荣!
紧接着,一道暖色调的追光灯打向了宴会厅的大门口。
在万众瞩目之下,陈云修踱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