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宾客全数到齐,大厅的灯突然暗了下来,一道强力聚光灯打在台上,後头有一人慢慢走出。那人长相英俊,衬着华贵的西服,一派风流倜傥,甫一出场就能听见周围隐约的议论声,并不只是因为他的外表,更是因为他今晚的主办人身分。
这明显与冷歆给出的情报不符,但两人并不怎麽讶异。
时有听闻,江利铭是个喜好不按排理出牌的人。他原是受邀前来参与晚宴,应是以贵重宾客身分出席,如今却以主办人的身分出现,在座嘉宾哗然也是可想而知。能够受到那个人的邀请,往後无论政商方面,都能使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而实际上以主办人的身分出席,反而更利於某些私下活动,例如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他们原就知道江利铭出席这场晚宴是为了毒品交易,本来打算等他离开人群的时候再下手。现下看来,恐怕这整栋屋子里的佣兵与保镳都是他请来的。
白若暘看了左夜一眼。他们能够下手的机会只在今晚,过了今晚,只怕下次再难有见面的机会。
左夜微皱了眉,轻声说道: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左夜执行过无数次任务,知道人总是有弱点的。无论大小,只要找的出来,那就是破绽。
他站在会场角落静静的盯着江利铭一会,盯了许久,眼尖的发现他的视线不时的落在一个少年的身上。那名少年身材瘦弱,长相十分清秀,显然不过十六的年纪,脸上未完全脱去稚嫩,却已有俊俏的轮廓。
这一点白若暘同样也发现了,附在左夜的耳边道:那名少年是公国首富沙信的独生子,名叫沙政昊。
有钱有权势的家族通常对取名异常讲究,由此可见父亲对这位儿子将来的期待有多深。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人交易的对象。左夜直接点出疑惑。
与那人交易的是黑市的地头,一个绰号叫毒蝎的人。白若暘想了想,又补充道:沙信人如其名,是个正派的商业家,应该不会与那人有牵扯。
那为什麽?左夜彷佛喃喃自语的说着。
白若暘没有接话。他看向江利铭的眼神,再瞥向那名少年,渐渐有些了然。
我总觉得他今晚会与那名少年有接触。左夜虽然没有像白若暘那样敏锐的察觉出什麽,却有一种直觉,计画可能要改变了。
我同意。白若暘接道:或许我们有两次可以下手的机会。那人交易的时候,或者他与那名少年接触的时候。避免错失机会,我觉得我们分开行动比较好,一人守着一边,任何一方寻得时机就直接下手。
左夜看了白若暘一眼。这与当初的计画已经相差太多,但现下他也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
那按照先前的安排,我去看着那人,你去那名少年身边。
不。白若暘拒绝道:我们交换。
为什麽?
第一,你不太习惯待在这种场合,容易被识破。第二,我认识的人多,万一失手也比较容易脱身。第三,白若暘顿了顿後,说道:那人身边比较危险,所以我去。
左夜一时哑口无言。前两个理由他并不否认,至於最後一个理由,他竟不知该从哪里反对起。
白若暘只当他是默认了,也确实没有太多时间从长计议,临时更改的计画就这麽匆促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