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这样问,就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然而她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的说道,“这起案件具体的情况还在侦查当中,我不方便说,一切都要看证据,我是法医,不能靠猜测。”
“杨组长的尸体是你尸检的吗?”我问道。
“不是,你好好开车,到派出所再具体说。”说完这句话黄锦便挂了电话,似乎是怕说得太多会露出某些东西。
我转脸看着薛夏夏,“这个黄法医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太多,她是一个身份很可疑的人,目前我们怀疑她跟恶魔组织有关系。”
薛夏夏心一惊,“那……她现在还混在法医队伍中,而且接触的都是很重要的工作,那岂不是很危险,她有很多机会对案件做手脚?”
我点点头,“是,棘手的是我还无法直接就跟她摊牌,她身上牵连着很多线索,一旦逼急了她,她来个鱼死网破的话,我们的调查就会陷入僵局。”
薛夏夏皱紧眉头,没有说话,满脸都是担忧。
我岔开了话题,不想让气氛变得凝重。
到达怀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们直接去了派出所,杨组长的遗体还在派出所的太平间,等着明天直接火化下葬。
小周和所长接待了我们,两位都面色沉重,杨组长的殉职让很多同事都打击很大。
“太遗憾了,杨组长居然会意外殉职,他是一个很敬业的刑警,我们大家的好同事,他还没有成家,家里留下一个老母亲承受巨大的悲痛,老天太不公平了。”所长悲伤又无奈的说道。
“是,世界上总是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结果。”我沉声说道。
所长领着我们去了太平间,白布揭开的瞬间,我心脏瞬间一阵刺痛,我旁边的薛夏夏也忍不住心痛的低呼了一声,迅速转过了身去。
昔日气宇轩昂的杨组长,此刻躺在我们面前,他双眼圆睁着,目光涣散,眼珠几乎要凸出来了,满身紫色的伤痕,看上去体无完肤,这还是经过法医整理过的遗体状态,否则的话会很令人心悸又心痛。
我默默将白布盖上,轻轻拍了拍薛夏夏的肩膀。
“抱歉,我有些失态。”薛夏夏低声歉意的说道。
我摇摇头,拉着她出了太平间。
“你不看看杨组长的遗体是否有问题吗?”薛夏夏狐疑的问道。
“不用了,尸检结果证明他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伤痕都是那些碎玻璃碴子造成的,问题出在那一个小时,伤痕和致死原因没问题。”我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又出现了小周描述的画面。
所长说尸检不是黄锦做的,是另外两个法医做的,大家对于杨组长的死都深感怀疑,所以做了很详细的尸检。
我正想问问所长为什么不让黄锦做,黄锦突然走了进来。
“所长,张悬。”黄锦的语气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我回过头去,黄锦正朝我们走过来,她似乎没有正眼看我旁边的薛夏夏。
我拉了一下薛夏夏,微笑着说道,“薛夏夏,这位就是黄法医。”
薛夏夏很礼貌的伸出手,“你好黄法医,我是薛夏夏。”
黄锦这才将目光移到了薛夏夏脸上,很不自然的勾了勾嘴角,“你好。”
她没有跟薛夏夏握手,直接就走到了所长旁边,弄得薛夏夏有些尴尬,不过她情商很高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不高兴,她收回手放进了口袋里,我顺势握住她的胳膊肘。
黄锦跟所长说了一些关于杨组长追悼会的事,我没想到她居然是追悼会的主持者,这似乎有些讽刺。
她跟所长说完,跟我们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我皱眉问道,“所长,为什么是黄锦来主持追悼会?”
所长愣了一下,“这个其实谁都可以来主持的,毕竟大家都是杨组长的好同事好战友,既然黄法医主动请缨,就让她来主持好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黄法医之前家里刚发生了……所以她来主持追悼会可能对她来说会有些难。”
所长摆摆手,笑着解释道,“不存在的,刑警的心理素质是很强大的,她为同事主持追悼会,跟大家一起送同事最后一程,是很理所当然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所长之前跟我的接触不多,我不想跟他深入谈一些情况,我是得提防着他会跟黄锦无意透露一些东西。
我和薛夏夏离开派出所,去杨组长家里看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