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处弼迎来了今日的第一个对手。
那人一上台,全场再次哗然。
“喔!这不是龙虎门的王牌打手张漾嘛!”
“是啊!第一个对手就碰到张漾,这小子还有活路吗?”
“哎呀,没意思了!”
“这毛头小子的运气可一点都不好,第一回合就碰到了张漾,绝对要被虐死!”
“呵,可不是嘛!张漾在道上,可是是出了名的暴徒,所有跟他交手的人,都会被打得面目全非,流失身体最后一滴血才痛苦地死去!”
正当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时,就听生死台前有人喊道,“开始下注!”
“买胜者,一赔二十五!”
“买输者,一赔一!”
这个赔率一出,场边众人顿时大笑不止。
“真没意思!”台下有人抱怨道:“第一回合就上张漾,一点悬念都没有!”
“啧啧啧,根本不用玩了!”
“唉...今天这张漾一上场,果然注定没得赚咯。”
“我还就买胜了。”一名赌徒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五个铜钱!”
“哈哈哈!”又一名赌徒神情讥讽到了极致,“我也下注,六个铜钱!”
“我买三十五锭白银。”蓑衣男从衣袋中掏出银子,当众摆在下注盘上,“胜!”
看到赌桌上,果真多了三十五锭的白银,压在“胜”字的白布上,周围人瞬间不淡定了。
“疯了吗?!”
“三十五锭白银,我大半年的积蓄啊!”
“呵呵,又多一个冤大头。”
“这般没有眼界,活该到老了,还是这副穷酸样,彻头彻尾的赔钱货。”
站在一旁的王富贵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们赌场方面,都开出了一赔一是输率,就是笃定了第一回合就要了台上那小子的性命。
你个糟老头子竟然还花重金,买赢,岂不是摆明的在我虎头门的场子里面找茬?!
要是换作其他时候,赌坊的打手们就已经动手,将这个坏了规矩的糟老头子活活地打死了!
可偏偏现在是非常时期。
只能算这老头走了狗屎运,暂时死不了。
“你们几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王富贵很是不悦地朝旁边的几个打手,怒喝道:“你们他丫的是没有长眼睛,还是没有带脑子啊?”
“没有看见有人在我们的场子找茬、闹事吗?赶紧把他给老子丢出去。”
“是!”就在赌坊的打手起步、准备动手赶人时,坐在贵宾席上的许大贵开口道:“慢着!”
“我是来看戏的,不是来惹事的。你们赌坊打开门来做买卖,就没听说过不给客人下注的!”
许大贵本来就是想来凑个热闹,借此捞一笔横财,故而对赌坊安排张漾第一个上场,非常的不满。
如此没有悬念的比赛,下注买胜的人,注定会输,故而只是下注几个铜板,表示不满。
这便注定了买输的人,没有多少赚头!
现在,既然有人出钱下注买赢。
那买输的人便多少得到一些补偿。
要知道,这三十五锭白银,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阿!
而王大富竟然公然想要破坏赌局,许大贵自然更不乐意了,“那个老头子有钱没地方花,就是下注买胜怎么了,你们赌坊还缺钱吗?”
“让他买!”
许大贵一发声,赌坊中便有不少人认出了他的身份高贵,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随声附和道。
“对,让他买!”
“就让他买!”
“就不信不赔死他!”
迫于许大贵以及其他官宦子弟、富贾的压力,王大富只能悻悻作罢,让手下回到身后。
而此消彼长。
蓑衣男见到现场那么富贾、纨绔子弟和达官显贵们,对赌坊开出的赔率,如此的不满意,更是愤怒。
蓑衣男从衣袋当中,掏出足足十五两的白银!
他把白银放在赌桌上,笑着对在场的众人,道:“我李三是山西私盐贩。”
“承蒙贤王殿下的发明,在长安卖食盐,发了一笔大财,这十五两白银便是我用这半年所赚的六十贯铜钱,托作坊所铸造而成!”
“既然在场的诸位对赌坊开出的赔率,颇有不满,倒不如这样吧。”
“我李某人开盘,不只是赌这位白面小生能够赢下第一场,而且接下来还能赢至少九场!”
“我们就先连续买十场,赔率为一赔一百八,谁敢玩?!”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不得不说,蓑衣男提出的玩法新颖、条件诱人,若是运气好些,真让台上那白面书生连赢十场...
一赔一百八十,从来没有人敢开如此高的赔率,就算是押一文钱,也能赚一百多文!
即使是输了,赔了几文或几十文钱,对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简直稳赚不赔的买卖呀!
可是...
即使在场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却没有几个是真正敢动的。
毕竟,一旦跟着糟老头子买了,就等同于跟赌坊、虎头门对着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