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处弼很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
但他此时的状况,的确是岌岌可危了!
而那名神鬼莫测蓑衣男...
或许是此战的转机...
当然。
程处弼也很清楚,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很可耻,也很自卑的懦夫行为。
同时。
程处弼也没有想过,一个贪财好色、诡计多端的糟老头子,会出手帮自己。
“好小子,竟然眼睛都不用睁开,便是看破了这破仙网的玄机。”八人中,走出一个身穿藏袍的老者,“这倒勾起了老夫一丝连怜悯之心。”
藏袍老者走近程处弼,冷笑道:“你若是想活命,先跪下来磕头认错...”
“滚!”
程处弼冷声道:“让我堂堂一个岭南部队的都尉,向你下跪?!笑话,你就是一条虎头门的走狗,够格吗?”
“唉,你先别急着反驳。”藏袍老者冷笑道:“老夫无论是从武道修为,还是身份地位,都绝对受得了你这一拜。”
“至于虎头门...呵呵,一个俗不可耐的黑道势力,老夫从未把它放在眼中。”
“别说一个邱少荣,就算是一百个邱少荣,在老夫眼中,也不过蝼蚁一般渺小。”
“之所以跟你出手,只是有任务在身,不希望节外生枝,可你程处弼实在太令人好奇了!”
藏袍老者讥笑道:“不如这样吧,老夫不仅要留你这一条性命,还要收你为徒。”
“你所需要做的,是将三皇子李恪教你的功夫,全部废掉!”
“顺便将武功秘籍全盘托出,拜在老夫的门下,老夫虽说天赋和资质一般,始终没有踏入大宗师的门槛,但也调教出数名大宗师级别的武者。”
“做你师父,完全够格!”
程处默在藏袍老者说话时,脑海中竟不自觉地对其中的每段话,甚至每个字,都在不断地进行分析。
片刻,沉声道:“你是西域人?苦娑寺?”
“哈哈哈!”藏袍老者大笑道:“老夫在来到大唐之前,听说你程处弼是个白痴、二愣子。”
“今日一见,却是恰恰相反啊!”藏袍老者不再掩饰,“没错,老夫乃是苦娑寺主持,悬宁方丈!”
说完,悬宁方丈微微一愕。
在程处弼开口时,浮在他身体表面的毒雾应该进入到他的口腔,进入通过血液破坏他身体器官了阿...
可是!
程处弼居然没有一丁点中毒的迹象!
莫非...
这厮的血液,是百毒不侵...
又或是可以吞没百毒不成?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悬宁方丈对程处弼越来越感兴趣,笑道““这一次,老夫便是借助了虎头门的势力,以商人的身份,从吐蕃千里迢迢来到长安。”
“为的就是...”悬宁方丈双眼冒着深邃的寒光,使得程处弼即使没有睁开双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怒火,“报仇!”
“你和你师父三皇子李恪竟然把老夫最得意的弟子惨死于异乡,可恨啊,真是可恨!”
悬宁方丈悲愤的情绪转瞬而逝,又看向程处弼稚嫩的脸庞,讥笑道:“不过,造化弄人!”
“本来,老夫是想从长计议,将三皇子李恪一点点地扳倒。解决掉他之后,再对付你。”
“却不料,在这里便遇到了你!”
“既然你和李恪杀害了老夫的爱徒,那你就将功补过,做老夫的弟子吧!”
悬宁方丈笑道:“你应该清楚,只要踏入大宗师,便可以超脱于世俗力量的存在!”
“届时,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要巴结于你,对你马首是瞻。”
“至于你所敬仰的三皇子李恪...他再有权势又如何,在大宗师眼中,终究一个废物!”
“混账!贤王殿下岂是尔等阴险狡诈的鼠辈能够侮辱?!”
程处弼猛地抓住麻绳,任凭银针刺入自己的手心,剧毒混入血液,却也只是手脚冰冷。
平日中,不善于用言语表达内心世界的程处弼,此时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了!
“我只要活着,就绝不能让侮辱贤王殿下的人,存活在这世上!”
跟大唐无数的军民一样,程处弼也将贤王殿下奉为神灵一般敬仰和遵从。
更何况,贤王殿下又是他程处弼的师父。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程处弼的心目中,贤王殿下可要比生父程咬金的地位高多了...
因此。
悬宁方丈说了贤王殿下的坏话,无疑是触碰了程处弼的不可侵犯的逆鳞!
“苦娑寺主持?!大宗师武者?!”
程处弼睁开双眼,毛孔、呼吸顿时打开,随手就把麻绳撕碎,“在贤王殿下面前,你所珍视的事物,就跟束缚过我的麻绳一样。”
“看似厉害,岂是算个什么玩意!”
悬宁方丈感受到一股浓烈杀气扑面而来,顿时退回到原位,一脸惊愕地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
“在我苦娑寺祖传的奇门毒物,即使是武道大宗师,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适应毒性...”
悬宁方丈紧咬牙关,恶狠狠道:“老夫苦口婆心地替你铺平了阳关道。”
“你却执迷不悟,顽固不灵,非要走独木桥!算是老夫看走了眼,高看你了!”
“好啊,好得很!那你便带着孤傲和无知,受死吧吧!”
“布阵!”悬宁方丈一声令下,苦娑寺的八人便又从腰带中,掏出小瓶子,“你程处弼能够破得了我苦娑寺一种奇毒,不要紧,我们还有第二种!”
“你要是第二种也能破,也算不得什么本事,那我苦娑寺成百上千种!”
话落!
悬宁方丈等八名苦娑寺的人同时将小药瓶打开,淡黄色的气体随即从瓶口飘出...
程处弼不敢怠慢,再次将双眼、毛孔关闭,屏住呼吸。
然而...
当淡黄色的气体,漂浮到的程处弼的身上时,并没有从他的毛孔、耳鼻眼进入体内,而是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