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换了话题问他:“你可有相识的,医德医术较好的大夫?推荐一下。我这里看样子很快就要再招个坐堂大夫了。”
邵望舒指着自己道:“这儿不是有个现成的?那天我不是和你说过,若有一天你的医馆要找大夫,第一个来找我么?那可不是光说说的啊!鲁院使退了之后,太医院里小人当道,奸佞横行,真是让人越来越不想呆了!”
莫晓呵了一声:“你要辞了太医院的官,我怕你爹第一个扒你的皮,你娘拿着竹棍一旁等着第二个上!身为好友,是不能这样害你的。”
邵望舒长叹一声:“家有虎父狼母,何其不幸矣!”
莫晓白他一眼:“你爹娘都那么好,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邵望舒嗨了一声道:“别提了,他们只是对外人和善可亲,对自己的独子狠心着呢!”
说笑归说笑,他答应回去会替她留心有否合适人选。说说话又坐了会儿,有病人进来,他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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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莫晓关了前头医馆,用过饭后回蒸馏工场调配香露。
她听见脚步声时正小心翼翼地把量杯里配好的香露灌进玻璃瓶,头没抬,嘴角弯起:“来了啊?”
芮云常笑了:“怎知是我?”
“一听便知啊……”他的脚步声很轻,走得近了才能察觉,但每一声间隔较大,步伐从容,不像小丫头们那样小步子急匆匆的,也不像石斛竹苓那样落脚重而毛糙。
没听到他说话,香露倒至八分满时,她停下,抬眸朝他笑了一笑:“稍等我会儿。灌完这几瓶就好。”
芮云常倚在门边看她把余下的空瓶灌至八分满,一一封盖、覆蜡,挂上小纸牌。
莫晓把灌装好的玻璃瓶整齐地放进一只小盒子里,摘下口罩随手放在一边,端着盒子朝门口走。
他依旧倚在门旁不动,还不让莫晓出去,勾着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
“小心!”莫晓只怕盒子失手落地,两手捧得牢牢的。
芮云常低头,在她侧颊靠近耳边的地方亲了一下。
“别……”莫晓缩起脖子躲他,“出了一身的汗……”
工场蒸完精油后余热未消,比别处闷热许多,她自己都觉得身上粘糊糊的。
他拘着她的腰不放,低头凑近她后颈去闻,一边笑着道:“让我闻闻臭不臭。”
他的鼻子就贴在她耳后,说话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莫晓又是痒又是好笑:“别闻了,真是狗子投胎的么?”
“除了香闻不到别的了。”
他手上稍一用力,将她转过来半圈,低头亲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