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不赞成地摇摇头:“就算是男女分开,做大夫总不是什么好行当,天天都要见许多病人,要是把自己也给弄病了那怎么办?”
为打消魏氏的顾虑,芮云常耐心解释道:“娘,阿晓比谁都清楚什么病会传人,什么病不会传人。她替人看病的时候都戴着口罩,还经常消毒。”
“消毒?”魏氏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诧异追问了一句。
“她暂住家里的时候,不是蒸过酒精吗?那东西能把让人生病的病毒杀死,就叫消毒。”
魏氏听得似懂非懂,怕阿晨再说些她听不懂的话,也就不再问这些看病的事,但仍是有点想不通:“阿晨,你虽然不再管着东厂了,家里吃的用的,不比那些官老爷家中差,她嫁过来又不用愁吃穿,何必放着好日子不过,还要辛辛苦苦去替人看病呢?”
芮云常道:“阿晓替人看病不是为了赚钱,要是为赚钱,光卖香露面霜就够她赚的了。她是真心喜欢做大夫,替人治病解忧。真让她待家里‘享福’,她反而会觉得日子无聊。娘,这事儿我答应了她,就不会再改。”
魏氏暗叹口气,不说什么了,阿晨一旦打定主意,她说再多也没有用,等他们成婚后再慢慢说服辰曦就是了。
她心里盘算着,安静了会儿,又道:“阿晨,你打算何时成亲?辰曦的父母都在杭州府吧?要接他们过来,少说也要一两个月吧?”
这事儿芮云常倒不打算瞒她,毕竟以后相处的日子久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娘,阿晓她家里人都没了,就她一个了。”
魏氏“啊!”了一声:“她原先不是说……”
芮云常道:“是我让她对外这么说的。”
魏氏疑惑不解:“这是为何啊?”
芮云常索性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时候我请她帮忙查案,才给她弄了个假的籍贯,这事和你说也说不清楚。”
魏氏听他这口气,知道他是不愿再多解释,她也就不问了,阿晨总比她更清楚这些事情。
再说了,从细处就能看出人的品性,之前辰曦住在家中,日日相见,确实是个实诚的孩子,魏氏反倒因为她的身世而更可怜起她来了。
魏氏接着又说起找媒人聘亲的事。
芮云常道:“娘,婚事不忙操办,今天和你说就是让你知晓我的打算。”
魏氏倒显得比他还心急:“怎么还不办呢?你今年都三十了,辰曦也不小了,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起年初的时候阿晨和辰曦闹得不开心,辰曦坚持要搬出府去的事,魏氏不由又担心起来,“是辰曦不愿意?”这孩子好是好,就是有点太要强了……
芮云常摇头:“不,是我要她等一段时候,等我回东厂后。”
魏氏不以为然道:“那和你们成亲有啥关系?你要是一直不回东厂,就不成亲了?她能等你那么久?虽说辰曦这孩子不像是见异思迁的人,可就怕夜长梦多啊,你可不能让我儿媳妇跑了……”
芮云常:“…………”
他真该晚点再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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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朱祈赞下朝后在乾清宫批奏折,忽听宫人通传太后来了,才放下手中奏章就见太后入内,他起身相迎。
太后关切地询问昨夜召唤彭院使之事,朱祈赞自然说无妨,只是有点疲劳不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