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以后,徐依怀就给江誉行拨了通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
察觉到徐依怀口吻正经,江誉行大概能猜到她是什么处境,于是也一本正经地将自己的地址报上,随后先她一步切断通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结束”,徐依怀失笑。将手机收起,她便将江誉行的地址告诉父亲。
徐益民点头,汽车驶入主干道后,他说:“今晚你要是不回家,记得跟你妈说一声,不然她会担心。”
徐依怀娇声说:“爸,您说什么呢!”
徐益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女大不中留,唉……”
江誉行所住那小区的治安很好,对于外来车辆都需要登记和小区业主证明才可放行。徐益民必须在八点半之前回到医院准备手术,他将汽车停在入口处:“打电话让江誉行出来接你。”
“知道了。”
下车以后,徐依怀站在原地目送父亲离开,直至汽车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视线。转身的瞬间,她便发现江誉行站静静地在几米之遥,他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在这寂寂黑夜里显得特别勾人心魂。
他们对视了数秒,江誉行才朝她走过去。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入夜后气温不高,她的手微微发凉。他用力地握着,低声说:“走吧。”
徐依怀试着挣开,而江誉行握得更紧,更得她的指骨亦发疼。
江誉行顿了顿脚步,感受到他的不满,徐依怀这才安分下来。暖意从指间蔓延全身,她仰着脸看向他:“刚才干嘛躲起来,怕我爸揍你啊?”
他坏笑起来:“我还打不过他吗?”
徐依怀不屑地说:“你打得过试试看。”
“回家以后,你被你爸审问过了吧?”江誉行问她。
“有什么要审的。”徐依怀不承认。
“审一审你跟我的关系,审一审你跟我发展到哪一步……”江誉行边笑边说。
没有路人和车辆经过,周遭都是静悄悄的。那低沉的笑声落入耳里,徐依怀觉得耳朵有点痒:“我也不知道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江誉行停下脚步,徐依怀的手还被他握着,因此她也不得不停下来。
晚风微凉,道路两旁的树木被吹得哗哗作响,那倒影在地上随风摇摆。江誉行转身面向她,他勾起唇角,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江誉行那目光十分炽热,徐依怀下意识躲避,她低头盯着地面,他们的影子一点一点地交叠。江誉行的气息将近,紧接着,他的声音便扰乱了她的心跳:“记住了,我是你男人。”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隐隐间,徐依怀能感觉到江誉行的气息如同羽毛般轻轻地滑过耳际。她的呼吸开始凌乱,脑子似乎也放空,完全进入罢工状态。
趁着徐依怀发呆,江誉行飞快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徐依怀反射性地抬起头来,幸好路灯昏暗,她并不担心江誉行发现自己正脸红耳赤。
她娇羞又诧异地看着自己,江誉行的心情愉悦地问她:“吓傻了?”
徐依怀觉得自己的脸又烫了几分,她低声抱怨:“你这人真霸道!”
江誉行继续牵着她前行,听了她的评价,他问:“怎么霸道?说给我听听。”
内心仍然起伏不定,徐依怀壮着胆抱怨:“我跟你表白的时候,你说拒绝就拒绝,我说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又死缠难打,还硬给自己配了个名分。”
江誉行没有反驳,他只说:“听起来还真是罪大恶极的。”
徐依怀用力点头以示赞同,接着又说:“我觉得你不仅霸道,还脸皮厚。”
江誉行笑起来,他改而搂住她的腰,俯首对她说:“我记得你当时的脸皮也不薄呀,正好,我们真般配。”
“谁跟你般配,不要脸!”话毕,徐依怀就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他们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就回到江誉行的公寓。
这是徐依怀第二次过来,进门以后,她自然而然地张望了一下。见状,江誉行便说:“放心,我没在这里藏女人。”
徐依怀说:“谁要管你藏不藏女人,我在找我的猫。”
走到客厅的时候,徐依怀就看到鸵鸟蛋窝在那张黑色真皮沙发上,此时正用它的小爪子用力地挠着。仔细观察了一下,它已经能看见真皮沙发上那些小小的划痕。她连忙过去把猫抱着,继而跟江誉行道歉:“不好意思,把你的沙发弄成这样了。”
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江誉行半真半假地说:“不要紧,你过来帮忙做几次护理,应该就没事了。”
鸵鸟蛋不安分地在主人怀里扭动,丝毫未觉自己闯祸。
徐依怀讪讪地笑了笑:“你不是请了钟点工打扫卫生的吗?到时候要求她处理一下就好了。”
江誉行微微挑起眉,他调戏道:“这回你怎么不说肉偿了?”
徐依怀正在给鸵鸟蛋顺着毛,听了他的话,她的手抖了一下。鸵鸟蛋被她弄疼了,它就叫了声,接着从她腿上跳到地毯,“嗖”地就窜走了。
江誉行干脆坐到她身边,他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如同虚虚地将她拥入怀中:“这么说来,你就得双倍奉还了。”
徐依怀往他胸膛推了一把,她轻轻地咬着下唇,眼睛瞟向别处。
江誉行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掰了回来:“你不是想耍赖吧?”
他们四目相对,江誉行的眼窝很深,徐依怀总觉得他的眼睛是一个黑色漩涡,能把她的灵魂也吸进去。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同着了魔一样。
鸵鸟蛋正安静地缩在角落里,它微微眯着宝石般的眼珠,饶有兴致地看着沙发上的男女。
直至胸口发闷,徐依怀才发现自己正屏着气,根本忘了呼吸。她动了动唇,在她吸气的同时,看见她这个动作的江誉行眸色倏地加深,继而快而准地扣住她的后脑子,急切又粗暴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