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宣旨的大太监刘福多看了一会,早听说有一位戍守边关的将领生了一张水灵的好皮囊,没想到竟是牧家的嫡子。如今看来传言非虚,若是女人见了,也得为之叹言。

“牧指挥使,皇上如今倚重你,你可得做出一番成绩来啊。”

牧容轻盈一笑,眼神如碧波般清澈,“公公所言甚是,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以谢皇恩。”

上任后,他没有着急收买人心,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锦衣卫——凡玩忽职守之人格杀勿论,凡招权纳贿之人格杀勿论,凡欺罔官民之人格杀勿论。

同知张居淼见风使舵,很快攀附了牧容。下面的校尉、缇骑们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见到牧容腿都打颤儿。

极短的时间内,锦衣卫重整了内部法纪,牧容自然而然的坐稳了指挥使这一把交椅。

自此,牧家权倾朝野,成了李源皇帝的贴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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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宏五年夏末,锦衣卫探子来报。章王私下结党营私,暗中私制龙袍,意图谋权篡位。

闻此消息后,龙颜大怒,即刻责令大太监刘福匆匆赶往镇抚司衙门。

“密旨到——”

牧容一身牙色飞鱼服,捋了曳撒双膝跪地,从腰间取下金牌双手奉上。刘福从锦盒中取出另一块金牌,走上前放在牧容的手心,恰好合二为一,其上刻着年号“光宏”。

牧容眸光清冷的扫了一眼,待刘福取走金牌后,拱手道:“臣锦衣卫指挥使牧容,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章王蓄意谋反,责令锦衣卫速速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切不可粗斗以降皇威,钦此。”

刘福走后,牧容又看了一眼密旨,随后放入火盆烧掉。

君澄身穿飞鱼服,浓眉大眼中携着股狠劲,凝着那火盆中逐渐化为灰烬的密旨,忿忿的攥紧了拳头:“指挥使,章王那个人老奸巨猾,咱们在府邸安插的眼线都被他找理由撵了出去。更有甚者……直接借故给处死了。”

牧容攒了攒眉尖,锦衣卫旗下的探子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这么说来,是内部出了暗鬼。

清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淡淡道:“既然府里插不了眼线,那就让他们都撤出来。吩咐下去,让三大密探去章王府附近乔装蹲守,本官倒是要看看,这老狐狸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

君澄领命,出了衙门后看了一眼黑云压城的天空。

锦衣卫三大密探武艺高强又各有所长,但凡出动必是任务艰巨,亦或是不宜声张之举。然而这三人究竟长何模样,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名讳并没有登记在册,是个极为隐秘的存在。

如今指挥使肯出动三大密探,可见这章王着实不好对付。君澄沉重的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赶往京城西的秘密府邸传令。

沿途街巷热闹非凡,人流攒动,整个华朝俨然一副歌舞升平之象。然而,私下翻涌的血雨腥风只有他们锦衣卫才知道。

☆、第一章 (修)

当卫夕发觉自己身处破庙,穿着一件复古的荼白色直裾锦袍时,确认自己是魂穿了。

不久之前,她正在北京城郊参与一场抢救性发掘,接连几天都没合眼。当墓室门被成功打开后,她却激动地突发心梗,一头栽倒在墓室门口。

是的,狗血与她同在二十六年。

就在她欲哭无泪时,破庙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灰尘从门棂子里弹起来,在阳光下袅袅地打着旋儿。几个乞丐模样的男男女女蓬头垢面走进来,夹带着一股酸腥之气扑面而来。

卫夕倏尔回过神来,胃里开始翻腾,向后挪了挪步子。

为首的老乞丐须发花白,瞎了一只眼,看到了她后,瓮声瓮气的说:“诶,你竟然没死?真是菩萨保佑了。”

真是谢谢菩萨让她穿越了,卫夕心塞的要命,语气无力的搪塞道:“呵呵,我命大。”

老乞丐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了麦秆堆上,拿着破碗呷了口水,抬起一只混沌的眼睛看向她,“烟毒一吸,必死无疑。没想到你一介郎中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功,没被烟毒迫害,我今日真是开眼了。”

烟毒?卫夕一头雾水,刚想张口追问,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物件。她垂头睇望,只见墙角边放着一个黄梨木制成的箱子,上插一杆白色三角旗,写着隶书字样的“药”。

这具新身体是个郎中么。

在她愣神的须臾,老乞丐依然在喋喋不休:“小姑娘,我不知你为何要女扮男装,也不知你这是得罪了哪路江湖人士。如今活下来了,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金盆洗手吧。”

卫夕头脑发懵,有些听不下去了,扯开嘴角对老乞丐勉强地笑笑,举步离开了破庙。

外面的景色美得真是让人醉了——

一眼望去没有半点钢筋水泥的遮挡,简直是一夜回到了前。远处是个湖泊,一条泥路坑坑洼洼的,两侧的野草得有一人多高。

彻彻底底的原生态,生产力急速倒退。

她踱到湖边,清湛的湖水如若明镜,清晰地映出了一张略带稚嫩的美人脸。一双小鹿眼甚是清明,丰泽的唇泛着健康的肉红色,下颌处有一道细微的伤疤。

卫夕皮笑肉不笑,自顾自的嘲讽道:“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果真不是我。”

侥幸心理被彻底打碎了,她托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