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1 / 2)

朱强慢慢把助手放平在地上。他突然变化行动,以极快速度捡起地上的枪,回头望月,对着天空悬浮的飞头就是一枪。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完全预料不到朱强会反应这么快。一枪过去,硝烟弥漫,再看天上的人头已经不见了。

我蹲在树林深处,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静静地看着。

四下里静悄悄,没有人头的影子,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

朱强一个人端着枪,缓缓在洞口走来走去,可以猜到,阿赞远的无头之身应该就藏在这个洞里。

我低声问君小角,阿赞远的飞头去哪了。

君小角没有回答,隔了一会儿忽然惊说:“不好,阴气大盛,飞头应该在吟咒。”

我沉心静气,调集法力,开了法眼,法眼一开就感觉后脊椎处刺痛,是镇魔符在发挥作用,它禁止我用法力。我咬着牙强忍,用法眼去看。只见洞口附近妖雾弥漫,阴气犹如绿色的潮水在向着洞口涌动。

看了没有十秒钟,因为镇魔符太过刺痛,我实在受不了,就收回法眼,不敢再看。

朱强应该是感应到了对方的法咒,他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在膝头结印,不敢大意,开始用法力对抗。

这场难得一见的斗法大战,我却无法看到其中的核心三味,没有法眼支撑,根本看不出斗法的过程。但是能感觉到洞口附近的气氛极为紧张压抑,这种气场甚至蔓延到树林里,我都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虑。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天上飘来一样东西,正是阿赞远的人头,他满头乱发,胡须也飞起来,径直到朱强的上空,竟和月亮重叠,月光从他的脑袋乱发中渗透出来,场面极其妖异。

阿赞远张大了嘴,慢慢俯下脑袋,双眼从高空看向朱强。

朱强似乎没有所察,还在盘膝打坐,凝神聚法。

这场面要是拍下来,足可以在《国家地理》上发表,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景。我正看着,君小角忽然道:“精彩!”

“怎么了?”我问。

“现在他们两人正在斗法,两人的法力竟然不相上下,”君小角说:“一会儿该我们出场了,我们的作用将是决定性的。”

现在的场面真正到了渔翁得利的时刻。

朱强在地上打坐,人头飞在空中,一切都看似平静,其实内里全是杀机。

突然间场面发生了变化,人头竟然开始狞笑,而朱强“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我是心惊肉跳,飞头降果然牛逼,就连朱强也难以对手。

这个时候,君小角喊了一声:“快!就是现在!”

我有点发蒙:“我应该怎么做?”

君小角道:“和朱强联手,干掉飞头降,但是要他先把镇魔符给取下来。”

我深吸口气,从树林窜出来,我刚一现身,人头猛然在空中看过来,朱强也睁开眼睛看到我,顿时惊喜:“君桑,帮我!”

我刚到近前,人头突然从空中飞下来,撞向我。

这一幕看着挺搞笑,但是人头的飞速极快,根本躲不开,我没反应过来,正撞在胸口,就觉得胸一闷一疼,差点吐出来,被人头顶的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人头飞到了膝盖的高度,头发撩拨在一旁,露出一张黑漆漆的东南亚人脸,他在狞笑,猛然张开大嘴,在地上平滑过来,直直又撞向我。

他的头硬如磐石,真要撞上不死也残,君小角在心念中喊:“你来我来?”

“草,”我骂了一声:“我自己来。”

君小角控制我的身体的能力还差点,毕竟不是夺舍,现在生死一线,我不敢把自己托管出去,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人头“嗖”的一声飞过来,我拼命往洞口跑,朱强大吼:“别进去!”

他显然是怕人头和身子汇合。

我跑进洞口的瞬间,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突然转身。人头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来,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不跑了,回头对着他。

他愣了一愣,再想转弯已经极为困难了,他飞过来的速度极快,惯性也大,这要能半途停下或是转弯,那我真服,让他弄死也不冤。

就在人头愣一愣的时候,我一石头砸向它。山石和人头撞在一起,石头粉碎。人头似乎比山石还要硬上三分。砸完之后,人头只是动了一动,簌簌往下落灰,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人头的一张脸渐渐五官扭曲,两只眼睛瞪圆,似乎大怒至极。他缓缓张开大嘴,从嘴里喷出一股股绿气,君小角倒吸冷气:“这是尸毒!它要先麻痹你,再毒死你!”

人头快速飞过来,嘴里喷着绿气。

我跑进黑洞里,拼命闪躲,抄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它。黑暗中,洞里又阴又冷,几乎目不视物。我一边往后面扔石头一边倒退,越进越深,周围的温度在极具下降,我冻得哆哆嗦嗦。

就看到那人头不着急了,不远不近地飞着,它认为我无路可逃。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突然绊了一跤,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我第一反应是说对不起,可仔细一看,浑身的血都吓凉了,这人没有头,光是一个身子打坐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一尊雕像。

我反应过来,这是阿赞远丢失的身体。

这时人头已经飞到了,黑暗里,只能看到人头的轮廓,它在上下颤动,像是在水面上浮动。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它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我心脏砰砰跳,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千万不能让人头和身体汇合,要不然我和朱强恐怕谁也不能活着走出去。

就在人头飞过来的这一刻,我灵机一动,把身上的背心脱下来,猛地往身体的脖子上一罩,把脖腔都给盖住,那人头飞过来,却无法安放在脖子上。

阿赞远痛苦至极,张开大嘴,喷出股股阴气,飞过来咬我的手。我情急之下,把他的身体抱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当做武器来对付他。

人头在半空飞着,对我竟然一时无法下手。它紧紧盯着我,脸上的表情渐渐平缓下来,双眼散发出妖魅的目光。

君小角冷笑:“他在用鬼迷之法来迷惑你。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阿赞远的人头嘴里念念有词,我感觉头一阵阵迷糊,鼻子一痒,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用手一擦,全是血。两个鼻孔像是开了水龙头一样,往外狂飙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