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刻意去和村里的小小姐们套近乎了。
亲近也好,疏远也罢,我也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
就算全世界都与我为敌,我也会和义勇在一起。
——开始我以为,只有我和义勇是怪胎。结果有一天我发现,原来村子里新来的怪胎不止我们俩。
直到我看见一个白发背影一边用脚踩着那个不知好歹到处惹事的猪肉小子,一边用手高举着砖头大声喊道:“你再给老子说一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没有朋友也许只是时间未到的原因。
那个猪肉小子叫仗次,因为父亲的生意大家境好,经常带着几个小弟在村子里闹事,村民为了关系和睦很多时候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一些像我和义勇一样家境不好的孩子成为了他欺负的对象,好在义勇教训了他一顿之后,他不敢再来惹我了。
今天他似乎又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一边走近他们一边想着,又可以看热闹了。
但我的举动好像被误会了,我看到那个白发背影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我,脸上凶狠的表情还没有褪去。
呜哇好吓人!我被他脸上深深浅浅的疤纹吓了一跳,他的头发是罕见的白色,连眼睛都有淡淡的银色,不过眼神好凶。他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弄的呢?除此之外,他长得好帅好有型哦……织姬,你怎么又犯花痴了,淡定淡定!
我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下一秒,我听到这个白发少年低沉地问我:
“怎么,你是来为他求饶的吗?为这种人?”他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怒气。
“唔……织姬?织姬!快救救我!这个人他——”仗次趴在地上,抬头看到我连忙喊我帮忙,结果话还没说完,少年恶狠狠地在他脸上踩了一脚。
“?啊啊啊不是的!”我赶紧摆摆手,有些兴奋地说:
“大侠,请您揍得更狠一些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随即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很狂的邪笑:
“当——然。”
“诶?你是来这个村子旅行的吗?”
仗次很快被前来帮忙的小弟们拖走了,我看完了一整出他被暴揍的好戏,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我发现他跟我顺路,于是我好奇地问起他的事情,发现他不是村子里的人,怪不得我觉得他不眼熟。
“旅行?才不是那么轻松,”他双手交叉靠在头后面走着,“我一直在杀——修行,正好路过这个村子,结果那个臭小子一脸无耻地说这里是他的地盘,抓着我交保护费。”想起仗次,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恶狠狠的表情。
“修行?听起来好厉害,”我眼睛亮了亮,凑近他好奇地问,“是怎么样的修行呢?”
“额!你离我远点!”他好像很不习惯我靠近他的举动,看着我突然凑近的脸,身体一僵,突然反射性地向后靠,头转向一边凶我道。
什么嘛!原来是个和义勇一样不可爱的家伙!我心里腹诽,头扭到一边,不打算再理他,难道现在长得帅的家伙都跟歌剧里男主角性格完全相反吗?
“嗯……”他看到我赌气的举动,纠结了一下说,
“是不太令人开心的修行,或者说,是充满恨意的修行。”
充满恨意的……修行?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的头低了下来,夕阳下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脸色。气氛好像不太好,是我提了不该提的话题吗?我这样想着,突然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些血迹,是刚才打仗次的时候溅到的吗?
“给!”
“什么?……”
我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随身带着的手帕,洁白的手帕上有我亲手绣的樱花,散发着皂粉的清香,我递到他的面前。
他扭头,呆呆地看着手帕,我连忙说:
“你的脖子上溅到血了,不擦一下吗?”我又把手帕往他面前递了递,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拜托,不要像义勇一样老是让我尴尬啊,我居然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下一秒,他的手轻轻地从我手上拿走了手帕。
“……谢谢,”他一边擦着脖子上和脸上的一些血渍和伤口一边闷闷地说,
“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啊,没关系的,只是一条手帕而已。”我摇头,身为织姬怎么能够不会绣活儿呢,以后我还指望着用这个手艺谋生呢。
“我到家啦,再见啦。”很快我走到了家门口,我和他挥手道别。
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不死川实弥,”他打量了一下我的家和四周,似乎是要记住我家的位置,接着他又说,
“注意安全,最近这一片不大太平,会有……怪物出现,晚上不要出门了。”
“额……好的,不死川君。”我有些疑惑地答应下来,怪物……是什么?是跟缘一先生那样的吗?说起来,好久没有看到缘一先生了呢,他最近太忙了吗?
“嗯,”他应声,“我走了,再见。”
“再见,不死川君。”
天一下子黑了下来,东京即便是郊野的夜晚都很繁华,只是看不见埼玉那样多的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