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富冈的……伤员?!
我用力扯住跪坐在地上的隐的衣领,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义勇受伤了吗?有没有危险!”
“义勇?”隐疑惑地问。
“就是富冈,富冈义勇!”我心急地摇晃着他的领子,“他是我的夫君!”
“啊…啊……”他被我晃得有点晕,吞吞吐吐地说:“听说水呼的一支队伍遇到了擅长精神系血鬼术的下弦,两个队员重伤昏迷不醒,一个姓富冈的队员醒是醒了,神智好像出现了问题。”
什么……
我失力地松开他的衣领,任他身体不稳摔倒在地上。我突然想起当初我们刚到狭雾山时,义勇就已经疯了一次,他躁狂的面容是我的梦魇,那双冰冷而晦涩的蓝眸无时不刻告诉我遭遇的悲剧。
怎么会…怎么会又出现问题呢……
我突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痛,当初说的“不会再失去”仿佛正在嘲笑我狂妄自大无能为力,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流入衣襟,冰凉一片。
“别哭了。”
我无动于衷,怔怔地看着听到男声连忙起身的隐。
“……”
我听到了一声轻叹,时透君走到我身边,弯腰捡起了一方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轻拍两下凑近我的脸——
“你的手帕掉了,”他无神的青眸染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擦拭着我的脸,
“眼泪就不要再掉了。”
这方手帕是炼狱君借给我的,隐约露出的“杏寿郎”三个字让我冷静了些。对,炼狱家和我有渊源,如果义勇真的出现什么问题,炼狱君不会拒绝我的乞求的。
“……谢谢。”我接过手帕,带着哭腔闷闷地说。
时透君松了口气,放下的手紧接着牵起我的左手,淡淡地说:“快走吧,去蝶屋。”
我看着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天已经黑了,鬼杀队的本部似乎被水的悲伤感染,前往蝶屋的路上一片沉寂。隐在前面默默带路,时透君紧紧牵着我的手,许久后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是哪天生的?”
“诶?”我一直在挂念着义勇,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我低头喃喃,“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更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我是七月初七被义勇…就是富冈家收养的,所以我叫织姬。”
“是吗,”他的声音中多了一些迷茫,
“我也忘了自己是哪天生的……”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缓和了些口气说:“时透君,也是孤儿吗?”
他摇头:“听起来好像不是的,我只是……丧失了记忆。”
我的沮丧突然减轻了一些,也许是他悲伤的经历打动了我,我挤出一个虚浮的微笑:“没关系的,时透君,失去的记忆,找回来就好了。”
也许他也意识到这一点,便沉默下来,我微微皱眉,拿出擦泪的手帕帮他擦去下巴溅到的血迹。
“唔。”十三四岁的少年突兀地有些不知所措,闷哼一声,侧头看着我。
“转过去,时透君,”我认真地擦拭着他的嘴角,“看路。”
一块小小的血迹很快被微湿的布料拭去,少年的脸上有些微红,我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义勇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会脸红,然后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别闹。”
天完全黑下来时我们已经到了蝶屋,说起来,我还没看见过蝶屋的主人,那位大名鼎鼎的花柱呢。隐一边拉着时透君去前屋的治疗室,一边对我说:
“富冈他们的病房在后面的房子里,你打听一下就能找到……时透大人!不要跟着她去啊,快和我去治疗!”
我连忙对欲走过来的时透君挥挥手:“再见了,时透君!”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后面的一栋建筑跑去。一个人时,不安总会压住我不能呼吸。
夜色垂落,蝶屋的两个女孩子开门让我进去,我克制住情绪快速问道:“请问富冈君,水呼的伤员在哪里?”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皱起眉,郑重地对我说:“您是富冈先生的什么人?”
我答道:“我是他的妻子。”
她愣了一下,郑重的神色变为同情:“富冈先生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不过性情……跟我来吧,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性情这个词语让我的心沉下去,可我没让自己的思绪再次回到狭雾山上,而是将它扯了回来,声音微颤:“谢谢。”
很快,这个叫做神崎葵的女孩带我走到二楼深处的房间,她轻吁一口气,说:“请冷静。”
我抿唇,等她推开房门,我马上冲了进去——
“义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