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还把大儿子庞统气走了,庞吉其实也很后悔。
孙家毕竟是小门小户,即使后来孙氏被扶正,庞吉也没把孙德仁当岳父,更没把孙家当做姻亲,只当成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刚才听赵臻一口一个[你岳丈],庞吉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家和孙家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出了这种事,孙家丢尽颜面,自家脸上也不好看。
就为了这件事,孙氏在家闹了一宿,还用茶杯把庞吉砸成了乌眼青!今日早朝,庞吉本可以告假的,可是他故意带伤上朝,就是为了试探赵臻的想法。没想到技不如人,反被赵臻将了一军。
庞吉叹气,现在想不管都不行了……
赵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让庞吉吟诗作对他不会,让庞吉破案缉凶他不懂,让庞吉公正廉洁他做不到。但是,如果让庞吉处理些旁门左道的事儿,那绝对是手到擒来,包管办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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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愁眉苦脸的庞吉,赵小臻美滋滋地回寝宫补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就听到耳边一阵“砰砰砰”的打斗声,赵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承影和七八个暗卫打起来了,天上地下满屋乱窜,万幸他们还算克制,只是赤手空拳打斗,谁也没用兵刃暗器之类的,否则赵臻的寝宫大概要推倒重建了。
赵臻揉揉眼睛爬起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围观暗卫围殴承影,看到兴头上还拍巴掌叫好:“好!再来一拳!别拽头发扇他耳刮子!好一招断子绝孙脚!干得漂亮!”
被暗卫围殴的承影:哪个混蛋下黑脚往那踢!什么仇什么怨!
围殴承影的众暗卫:可惜,差一点就踢到了!踢成太监看你还敢不敢爬床!
福泉一直待在外间,听到赵臻的叫好声才悄悄打开一道门缝。福泉不会武功,也不敢打断争风吃醋打成一团的暗卫大大,只好猫着腰穿越火线来到赵臻身边,“皇上要洗漱吗。”
赵臻裹着棉被摇头,“我还想睡,让他们去外面打。”
赵臻话音还没落地,暗卫们已经集体消失在视野中,各自回到工作岗位继续蹲守,不给赵臻嫌弃他们、撵走他们的机会。寝殿内只剩下一脸无辜的承影,承影无视了赵臻的眼刀眼箭,神色坦然地走到床边坐好,先帮赵臻裹紧棉被,然后自己躺下,连人带被搂进怀里蹭啊~蹭啊~
“一夜没睡,好困。”承影刚才就想摸上赵臻的床,暗卫发现他爬床的意图后,围追堵截大打出手,企图以断子绝孙脚终结承影的痴心妄想。双方越打越激烈,终于吵醒了赵小臻。
“放手!”赵臻裹着棉被,趴在承影胸口上挣扎。
“别闹。”承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赵臻笑眯眯地威胁道:“放手还是剁手,你自己选一个。”
考虑到赵臻言出必行的彪悍作风,承影还是放手了,占便宜这种事来日方长,何必跟自己的爪子过不去。承影识时务地放开手,在赵臻第一脚踹过来时没有闪躲,被踹下床的时候平稳落地,顺便捏住赵小臻踹过来的第二脚——第二脚是断子绝孙脚,绝对不能硬挨!
经过一段时间的勤学苦练,赵臻打好了练武的根基,这段时间武功进步神速,只是比起靠功夫吃饭的承影,他还差得很远很远,被捏住脚丫子死活挣不开,气得赵臻抡起枕头砸承影。
赵臻枕不惯瓷枕,一直都用特制的鹅毛软枕。用鹅毛枕打人,自然飞了一地白毛,承影也粘了满身白毛,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从头顶抓下一把白色绒毛,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赵臻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没话消失!”
承影摸摸鼻子还想打喷嚏,“我得到一个消息,你一定想知道。”
赵小臻疑惑道:“什么消息?”
承影还是觉得鼻子痒痒,一张嘴就想打喷嚏,于是对赵臻比划一个[一]。
赵臻眯起眼睛,“一个消息卖一百两?”
承影摇摇头,眼神有些无奈。
赵臻继续猜:“一千两?一万两?你不如去打劫好了!”
承影捏着鼻子强忍打喷嚏的冲动,“你就不能别提银子吗,我是说[一起睡]。”
赵臻嘴角抽抽,看着手中的鹅毛软枕,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入乡随俗,换成大众一点的瓷枕肿么样?或者铜枕铁枕?争取砸一下解决战斗,直接送这货去见耶稣!
承影继续打喷嚏,“我听说,他的人混进这次会试。。”
“他?”赵臻眯起眼睛。
☆、第111章 字数补全
如果说开封府的存在,对赵臻来说是亦师亦友,那承影就是亦敌亦友了。
赵臻因为穿越前的年龄和穿越后的身份都比较特殊,很难与同龄的孩子相处融洽,少数几个谈得来的朋友,都是比赵臻高几个头的成年人,唯一年龄比较接近的玩伴就是承影。所以当初,赵臻是真心把承影当成朋友的,即使后来发现承影是内应,赵臻也没打算杀了他。
承影对赵臻的感情可能更加复杂,赵臻既是他发誓效忠的主人,也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朋友,一边迫于压力不得不出卖赵臻,一边发自内心非常想保护赵臻,承影的人生已经纠结成麻花了,幸亏他神经粗壮,弹性极佳,才没把自己扭曲成精神分裂。
正因为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承影闲着没事就喜欢逗弄赵臻,赵臻也会抓紧一切机会反击。
承影总想和赵臻一起睡,其实大部分原因是逗着玩,逗弄爱炸毛的赵臻,也是逗弄护主心切的暗卫。赵臻也是如此,别看他武功不如承影,干坏事的本领登峰造极,让人防不胜防。比如发现承影对鹅毛过敏,赵臻兴高采烈地挥舞枕头,制造出更多绒毛漫天飞舞,害得承影不停打喷嚏。
承影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鹅毛的反映这么大,连续打了五六个喷嚏,不得已才后退几步,远离故意制造绒毛的赵小臻。承影掩住口鼻道:“我收到消息,他的人也混进这次会试了,来者不善,目的不明,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赵臻眯起眼睛。难道是先皇的暗卫,至今逃逸在外的幕后黑手?
“就是你想的那个他。”承影捏着鼻子望天,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说到正事,赵臻总算不再捉弄承影,唤内侍进来洗漱更衣,把一地鹅毛收拾起来。虽然刚才承影只说了两句话,赵臻还是听出他的画外之音,“你刚才为什么说‘他的人’而不是他派人?”
承影笑了一下,像哄小孩一样摸摸赵臻的脑袋,“真聪明,本来还想卖个关子,没想到一字之差就被你听出来了。的确是他的人,而不是他派人,他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不能像过去那样呼风唤雨了,但他手中还有一部分死忠,这些人被训练的心狠手辣,对他唯命是从,你千万不要轻敌。”
赵臻打掉承影的爪子,“一个将死之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你不懂。”承影皱眉道:“他是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别说他是将死之人,就算他真的死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一生最擅布局,即使过了十年二十年,结局也和他预测的一模一样。我不妨告诉你,先皇、皇后和襄阳王的结局,就是他二十年前布下的,一切都和他预测的一样,除了你……”
承影郑重道:“你是他布局中唯一的异数,一切意外皆因你而起。”
赵臻眨眨眼:“不明觉厉!鸭梨山大!”
承影嘴角抽抽,赵小臻又不说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