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有个不好的预感,自己的身边的人都很危险,都有些事情的在瞒着自己。
特意换了一双土布厚袜,不穿鞋子,我想去偷听那二人商量的话。以哥哥武将的耳力,数十步开外便有察觉。只是被发现,怕是要被两个人念叨了。
随意套了个纱绣外披,简单束发,静悄悄穿过小游廊来到侧门不远处的圆白石门后。
不过有的话我虽记下了,但是话中话未大听懂。
但我看到的二人神情,可不是欣喜或者惊讶,她捕捉到了二人的一丝恐惧,转瞬即逝。
这时一道细声惊呼,打断这微妙的尴尬,哥哥:我的小祖宗,你怕不是又要得遍风寒!还不回去把鞋穿上!地上寒凉!仔细打你手板!
哥哥也就是嘴皮上爱扯谎,从小梳头都不敢大气,怕弄疼我,今天怎么要让我在夫子前丢回脸,掉掉泪,能补补欠下的功课?
杜:你还是那般活泼的性子,瞅着没多大碍,明日记得到我府上,你书还未读完。
哥;哎!嘉则你事务太多了些,怕是料理不到,胞妹就不去添乱了。回头我单聘私塾,或是让她吃吃苦,去国子监修个两年考仕。
我心里大呼快意,可以见新的伴读了。
但是杜灵均皮笑肉不笑的说:她还欠了我四本本纪罚写,十六则书叙未改,四十又二篇集序未背诵,让她重学去新地方,有大妨且有困。我这也正好缺个检阅典章的小吏,阿雪若是想做官,来我这正好有个练手。
哥哥:可是……
他顿了顿,那欠锤的脸又道:可是我那儿的渊州羽林藏窖还有四坛未开,到时咱们还可一起夜宴赏乐,岂不……
哥哥:美哉,定了!
我:???????
然后矛头又对上了我,哥哥说:走,回正厅用膳。
说完一把单手抱起了我:白石路上地上寒凉,我抱你回去吧。说完就大步流星向前,杜灵均亦是相随我们。
我有点羞赧:哥哥,还有外人在……
我稍稍抬眼看向自己的夫子,感觉他脸。。。有点黑和生气,还有一丝嫉妒。可能我看错了,许是我说他是外人,他生气了,毕竟他在当太长少卿时,从小教书于我直到长大。
风过竹林的声音哗沙沙响起,我们三个安静走着,日头不大,温暖的怀抱,稳重的脚步,都不说话,仿佛岁月就是这么美好。
但是各怀着心事,彼此都在演戏,像把心中的躁动和不安和惊恐都欲盖弥彰,这就是长大的世间。我能否信得住他们?一切的答案都会随着时间一点点从腐烂的尸骨中心碎的分离撕开,洗净无数噪声的恶蝇烂蛆,被剥离出来。
得亏没穿鞋子,但是今天受得寒凉和风寒,让我在后来的时日里,都手脚寒凉,坏了根本。